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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柠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我这种没名没势的小网红,怎么能和程老师这种高高在上的社会顶层精英做朋友呢,我不配。”

    “我!是我不配,你把那东西拿远点!快拿远点!”程锦州表情比见鬼还恐怖。

    毕竟鬼是假的,牛粪是真真实实摆在他眼前。

    他拼尽全身力气,挣开兰柠的手,不顾胳膊的剧痛,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开始无限绕圈,很像一头摆脱不了本能命运的驴。

    他还边跑边喊:“救命啊!就命!”

    兰柠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原地拉空磨。

    但人的体力毕竟有限,又跑又叫消耗得更快。

    程锦州最终还是累倒在树下,呼哧带喘地瞪着兰柠,开口时嗓子像被砂纸磨过,破锣一样粗噶难听:“放……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兰柠用脚踢了踢自己费劲搬回来的牛粪:“程老师说话算话吗?”

    程锦州现在一见到牛粪就应激,忙退后:“算话,算话!”

    兰柠琢磨一阵,走过去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

    程锦州犹如重获新生,他甚至觉得此时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清甜。

    甩动胳膊确定没有伤到筋骨,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往营地跑。

    兰柠也没多说,把用过的绳子和羊皮垫子重新绑回树上,免得牧民来休息时,垫子被风吹走。

    绑好绳子也跟着往营地走,程锦州在他前边一段,遇到了导演,两人停下说话。

    程锦州满眼愤恨,越说越激动:“导演,你看我的手腕就是他勒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现在!立刻!马上!让他离开剧组!”

    道具和设备的事还没解决,导演本来就烦得不得了,而且从最开始他就已经给自己立了明哲保身的规矩,绝不参与几位嘉宾的‘个人恩怨’。

    他只陪笑着和稀泥:“程老师,这件事情呢,我知道了,但是嘉宾录制都是有合同的,而且宣传预告都已经发出去了,换人录制是不可行的!”

    “有什么不可行!前两期的录制经费我来赔偿,必须把他给我赶走!”这会儿有其他人在场,程锦州不相信兰柠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

    他已经忘了自己哭喊的狼狈样,仰着下巴又牛起来了。

    导演尴尬地赔笑:“程老师,即使你出钱赔偿经费损失也不行,嘉宾们的时间档期也不允许,a组的两位档期很紧张,不可能因为你的个人原因重新录制。”

    “不要跟我说这些,兰柠必须换掉,否则就不要怪我……”

    “程老师,你说话不算话?”兰柠走到他们面前,冷冷地盯着程锦州。

    程锦州换了另一副嘴脸,不认账:“你还真是又疯又傻,你刚刚那么对我,我怎么会放过你!”越说越激动,甚至仗着导演在场,跃跃欲试地想和兰柠动手。

    导演忙拉住他:“程老师,你别激动。”

    刚刚程锦州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这会一心想要把场子找不来:“老子今天还就把话挑明了,他惹了我今后别想好过!娱乐圈他一天都混不下去!”

    兰柠觉得他像泰迪还真是没看错,不仅j8通大脑,爱犯贱挑事这一点也如出一辙。

    兰柠把手插进口袋掏啊掏:“既然程老师说话不算话,那可就别怪我了。”

    程锦州目光一凛,身体绷紧,死盯住他地手。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兰柠掏出令他心魄一颤的棕黑色坨状物体

    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程锦州瞳孔都骤然放大,扯住导演挡在身前:“你不是好人!”谁家好人能把牛粪揣兜里随身带着啊!

    导演看清兰柠手中所拿之物绝非凡品,也被吓到手脚发木。

    有句话俗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奋力挣开程锦州闪到一旁。

    身在和平年代,挡子弹他或许可以,但挡粪蛋他真的做不到。

    程锦州见事不好,撒腿就往营人更多的方向跑。

    兰柠在他身后狂追。

    程锦州边跑边啊啊大叫,嘴里还时不时求饶。

    但兰柠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两面三刀,许下保证又翻脸反悔。

    机会只有一次,今天就是拉这坨粑粑的牛亲自来劝,也挡不住兰柠!

    程锦州的叫声把周围人全都吸引过来。

    但是大家看到兰柠手里抓着的东西,都选择明哲保身,纷纷避让。

    罗毅从蒙古包里走出来时,程锦州已经被兰柠抓住领子摁在地上。

    罗毅先是震惊,随后心底隐秘的角落升起不可抑制的兴奋。

    终于!他被喂猪粪得事情要被刷新了!

    “喔吼!”他甚至不顾自己苦心经营的高冷霸总形象,快乐的像个踩着高跷的傻孩子,忍不住拉起邹驰宇的手来了个give me five。

    他是快乐了,但被摁住的程锦州快死了。

    兰柠压在他身上,捏住他的下巴:“程老师,说话不算数,和喷粪有什么区别?”

    程锦州死抿住嘴,绝望又惊恐地看着兰柠。

    他想开口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了,但看着近在咫尺的牛粪,鼻端弥漫着牛粪发酵又风干的谜之味道,他不敢开口,死都不能开口

    他不开口,兰柠也有办法,手伸到他胳膊下,挠痒。

    这种又害怕又忍不住想要张嘴大叫的滋味太令人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