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 她回来了 凌晨五点零一分。 柳依白倚靠在这间没有一点人味的储物间的柜子,半躺在地上,窗帘透出的微光流淌在瓷砖上,天微亮。 果然,灵感的源泉喷涌常来自深夜,人类的黄金时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顺着光线的纹路能够看到她微颤的双手攥着一张完整的词曲谱。 随之而来的全身的细胞在叫嚣,好似在控诉宿主对自己的虐待,显然没有得到过回应。她扶着柜台站起身来,奈何双腿好似灵魂出窍,往反方向偏摔,回了原地。又依葫芦画瓢试了两回,勉强能虚晃的走两步,来到录音室将稿件锁入抽屉,一口浊气也呼之而出… 她病了,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病了,从简青亲眼目睹看见她半袒着衣裳和另一个人陌生男人出现在自己家床上时,从简青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叫她滚出自己的生活时,从她也认定自己出轨时。 她根本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不要说简青不信,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相信。 两年了,她把自己关起来两年了,没有社交,没有娱乐,就囚禁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的小录音室里,闹钟没有想起就不知道此刻是几点几分。 一曲完结,灵魂暂时得到解脱了,她转身回到储物小窝,跌入床中,疲倦将她击溃,眼皮上下打架,可她扔挤着意识往床头柜上找寻,舍曲林,双手打震拧开瓶盖,两粒下肚,彻底入眠了,药不能停。长期高度的精神紧绷,也让困倦在此时达到顶峰,柳依白几乎是一闭眼就着了。 镜头拉长,转到星也文化三层,101会议室,新空降CEO正在给员工开会。 “简总,明天柳老师会带着新作《Walked Through Hell 》来公司交稿”。负责版权采购的叶溪说到。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录制”。简青下意识的问了一下,话像是从冰箱刚出来似的,清清冷冷的。 “柳老师已经两年没有录歌了,她这次会进棚担任监制,具体的录制对象打算交给咱公司台柱蓝桉姐,也配得上柳老师的词曲”。叶溪语闭抿了抿唇,显得有些局促。 “我知道了”。 “下一个,谁来汇报…” 简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两年没有唱歌了吗?又忙着更哪个女人搞啊?还是男人呢?想到这…真的让人感到厌恶,尤记两年前,月光浪漫之下,柳依白望向那个陌生男人,眼底满是风情。 可笑的是,她法忘记她。 相见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八个小时,年轻人的标准睡眠时间,怎么能不算是作息健康呢? 柳依白侧转过身,使劲用她那睁不开的双眼配合着手去抓躺在床头柜的手机,摁亮屏幕,还好,三点半交稿,还来得及。 不知道艺术家是不是都有一种无所谓的摆烂气质,只见柳依白三两分钟刷个牙,还顺便清理了两下不小心喷到镜子上的...牙膏,拧开水龙头,舀满一手的水,把脸放进去扒拉两下就解决了,这片土地上是没有她在乎的人了。 回屋套上一件古巴领草木染衬衫和鱼骨纹灯笼裤,又倒转回厕所,刚刚她忘记梳头了。 再怎么邋遢也不能顶着个劈了叉的刘海去见人,一切准备就绪,她走出录音室的门,骑着她的小绿电瓶往星也的方向走。 到楼下的时候叶溪已经在此等候了,两人一见面礼貌的握了下手。 “柳老师您好,我带您去录音棚,这边请”。 “好的,叶总监”。这两年柳依白为数不多的合作都是和星也,一来二去和叶溪也算半个熟人了,自然就没必要这么客套。 柳依白径直推开录音室的门,习惯性的就要走向隔音板前的位置坐下,低头却见位置上已然有了人。 只见眼前的人双手依靠在两旁,前脚掌在地上往左画半个圈,整个人也跟着转了过来,与简青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她如坠深渊,巨大的恐惧感迎面袭来,左手微微打着震。 两年过去,面对简清,仍心有余悸。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左手拽着裤腿摩挲,缓解着突然紧绷着的神经。 叶溪见两人相对无言,便立起了手做起了介绍。 “柳老师。这是昨天我们公司新上任的CEO,简总,我们简总非常重视您的创作,今天也亲自来到录音棚”。 柳依白仍没有应答,好似还停留在上一秒的时空漩涡之中,过了一会,强行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简总,您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细听能发现尾音在颤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有没有听出来。 她踟蹰着行至桌前,拿出稿件放在简清面前,将U盘插入USB接口,轻吸一口气说到: “简总,这是我的词曲请您过目,我自己也录制了demo,请您指教”。公事公办,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拖泥带水。 前奏有些像是走在夜路上,与自己的灵魂独行的寂寥感,来到副歌前奏 “Well they meant nothing cause you up and walked away” “And I just wonder what it039;d take to make you stay” 一切变得毫无意义,因为你已经离我而去 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留下... 她带着恐惧望向简清,只见她眼中满是厌恶,带着一丝不屑的笑,通通被柳依白收尽眼底。 她想,是该恨的,该的,这地狱,想是走不出了。 是痛苦还是解脱 几乎是demo试听结束,柳依白就逃出来了。此刻她就想像一只过街老鼠,消失在繁华的楼宇之中,如同此刻被这栋大楼遮挡住的最后一抹残阳一样,马上就没有踪迹了。 好像又跌入谷底。临近夜幕来临时,路灯还未来得及为匆匆的行人们指明方向,同她一样,看不见一丝光亮。柳依白没有发觉小绿已经不安分的压到机动车道,离旁边飞驰而来的五菱宏光不差毫厘,大概车主此时正背靠椅背,手握方向盘输出一顿国粹吧。 这一遭过,游离的意识总算是拉回来了一些,柳依白也还算安全的缩回了录音室。熟悉的恐惧感扑面而来,冲击着每一根神经,振聋发聩。或许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解脱了。 其实她本不是圈子里的人,曾经简清以这样的方式管束着也爱护着她,如今她只想用这样的方式寻求短暂的解脱。 “重度,不接受sex,不需要安全词”。 “明城酒店,今晚八点,只接受纯实践,女主30+来”。柳依白打开埋灰的百度贴吧,发出了这条纯实践dd。没法思考什么华丽的辞藻引流,只见她发完直奔洗手池,水流不断冲刷着,可怎么洗也冷静不了。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方圆几里之外也有着一个和她一样不安着的按耐不住的灵魂,等待着和她相遇,简清一眼就扒出了她的马甲,这么多年,ip都不带改的。 柳依白该是预知今夜将会面临怎样一场血与肉的洗礼,沐浴过后选了黑色风衣搭配长裤,酒店也是选在步行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抵达房门口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里建设后呼之而出,刷卡而入,将风衣脱落放置玄关旁的架子上,就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安静等待着上位者的到来。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简青,只一瞬便如至冰窟,可这不是幻觉。 “柳老师,家里人知道你在外面玩这么花吗”?凛冽却不易碎的清冷环绕整个屋子,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柳依白克制住了本能的应激,或许在简青心里,自己的形象早已肮脏不堪,可她却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一件连自己都快要相信的事情,说什么都像是借口。 就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的爱人平息怒火吧,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双眼,轻轻吐出一句 “我们开始吧”便不再回应上一个话题。 献祭感 简青提着工具包往床边走,拉开包将工具全部倒在床上,回应道: “全脱了,跪那”简青点了点床前那片空地说着。 柳依白仍望着床上的藤条,树脂棍,数据线…直发懵,咽了咽口水才稳住身子,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坦诚相见了,有种没有熟到那个份上的感觉,这事变得艰难了起来。 感性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理性又将她拖拽撕扯回来,脱落风衣露出里面黑色底衫,她解开皮带扣,双手将两件拉下,折迭起来放置床的另一边后回到原位,双膝献祭般地着了地。 没有开场白,一鞭狠厉的数据线落在脊背,黑的底色下映出一抹艳红,晕开墨画,才一下,破了。 “呃~”下位者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抽得向前倒去,只得双手撑地避免过于狼狈。 “跪好”。语气中没有疼惜,简青手持数据线点着她的脊背说到。 柳依白微微打震的左手紧紧拧着大腿,另一只手慢慢撑起,刚回复姿势,迎接她的又是决绝利落的三鞭,还是刚刚的位置。 “啊”!痛呼声再也压抑不住,却不敢再次倒在地上,她不想再感受到一次简青的不耐,不能再什么都做不好了。 “柳老师这就受不住了嘛,才刚刚开始呢”满是嘲讽。 这种打法换做是谁也忍受不住吧。 “没…还可以,抱歉请继续吧”。柳依白咽下了那微乎其微的委屈答到。 “嗖~啪”五鞭落下,开始毫无章法了起来,没有固定的弧度与方向,几乎覆盖住大半个背脊。这局算是真正开始了。 柳依白咬紧下唇,抑制住本能的痛呼声,原来是克制住埋藏在心底的汹涌爱意,默默等待着遥远的,或许再也不能见面的爱侣,如今要她忍住的是这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痛苦。 鞭子杂乱无章的落下,柳依白的意志开始逐渐模糊,眼眶蓄满了泪水,流离的景象没掩盖住清晰的风声,浸湿的衣衫下满是斑驳,这场风暴仍望不到尽头。 久到夜已逐渐变得荒凉,跪在地上微颤的人,眼底满是孤寂,其实只走过了一刻钟罢。 “嗖~”柳依白被这下掀翻在地,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无力的双手支撑不住躯体,掩去滴落在地上的泪水是她能维持的最后的体面。 二十下、三十下还是更多,数不清了。 简清将染上星点暗红的数据线仍在地上,拿起一旁的藤条,指了指床沿,示意道: “过来,趴这”。面对眼前这幅光景,简清没有动容,怒气早已化作一粒火种,在七百多个日夜不停歇地焚烧。 柳依白颤抖着的膝盖支撑着身体,忍耐着苦楚,跌跌撞撞地欲要起身,一句话语将她打回原形。 “我叫你起来了吗,柳老师”?玩味的笑声也藏住了简清此刻紧攥着藤条的手,沿着中指与食指缝间的纹理往上,有一条青筋横亘突起,像是地壳运动结果的阿尔卑斯山脉。可简清仍不愿放过她,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有谁可曾在乎过她是如何度过的呢? “知...知道了,抱歉”。柳依白只好撑着虚浮的身体膝行至床沿处趴伏,有一种献祭般的破碎感。 “嗖~啪”半悬空的藤条将光线割裂,破风声直击灵魂,没有任何预告的吻上臀峰,泛白秒变凸起,是一条喜马拉雅。 “呃~啊”。柳依白眉头紧蹙,痛呼冲出牙关,双手死死攥着床单,理智溃不成军。简清从来没有这么不留情面的打过她,可她早已失去委屈的资格,她也明白,毕竟每个出轨的前任都应该被拉出去死一死。 可是她没有,其实她早想就把自己献给简清了,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她们原本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藤条从四面八方抽得那只有两巴掌大的臀肉不断跳动,那方寸之地布满沟壑,裂缝周身布满荆棘,殷红旁边界处的角质层清晰可见,破皮了。 柳依白感知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散落在床上工具已经被简清放回工具包里了。 只见她起身拿起衣物,整人好像在空中漂浮,克制不住得晃动着。简清强忍着想上去搀扶的双手,直钩凝视的她,直到她重新整理好自己。 结束了。柳依白踉跄的行至简清面前,几乎是用尽所有气力道:“简总,多谢”,跛着脚走出了酒店的房门,不敢与简清对视。 “还有,抱歉”房门紧闭后,柳依白说道 或许自此以后就要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一个人吗? 柳依白瑟缩在风衣里忽觉凛冬将至,有时候最冷的一天或许并不代表气温骤降,最冷不过人心罢了。 路上行人三俩,裹挟着厚重的班味儿往地铁口前行,赶最后一班夜车归家。美食街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息,瞧得见有一对情侣同吃一份关东煮呢,烧烤摊小桌聚会的朋友们把酒言欢,划拳划到天上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时区,谁又能和谁感同身受呢?柳依白甘愿画地为牢。 一分钟一步的速度,为了不让人起疑,柳依白只得佯装是在欣赏风景。疼久了是会麻木的,但背脊上红色液体的流速却能被感知,新冒出的血珠沿着原先的暗红色轨道流淌,开辟出新的枝丫。 从繁华闹市走到无人街道,路灯的间隔也逐渐拉长,她不再需要掩饰悲伤与痛苦,扶着边上的墙面枕着手背无声哭泣,不敢倚靠,实在是太疼了。 她没有注意到是,简青一直于百米之外跟着她,将人打成这副模样,总归还是放不下心来。 她瞧着柳依白弓着的腰背上下起伏着,心中有种无法言明的酸涩,爱与恨交织,暗涌着的爱意还是败下了阵脚, 简青忍着没有走上前去。 倾泄完这些她本来不该有的情绪,拭干泪痕,柳依白继续走向回程的路,长路漫漫却没有一灯盏为她而亮,她还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黑暗里。 按下指纹,自动门开起,柳依白进门没注意到玄关前的台阶,跌落在地上,正面着地,本能的用手护着头部,不曾想还是撕扯到了背上的伤痕,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喊出声了。 自动门合上,简青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望着眼前的狭小的录音室,在一片漆黑中还是捕捉到了门上的logo—“子衿工作室”。 简青站在紧闭的房门外,陷入了沉思,她很疑惑,为什么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人吗?为什么工作室的名字偏偏是叫子衿? 又为什么两年前她会和一个男人同床? 难道,柳依白一直是一个人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想多了吗? 心中涌出一丝烦闷,不会的,不会的,结婚可以离婚,恋爱也可以分手,爱情从来就没有保质期这一说。简青还是打消掉了心头种种疑虑,又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她走到街口打了辆车回家,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个人 疼痛使人保持清醒。 柳依白以蜗牛般的速度顺着墙一点点爬起,跌撞地走向洗手间。她不懂得如何清理这一身伤,以前也不需要她来操这个心,黑色底衫像是从瘢痕中长出的一般,褶皱的纹路都一样,粘合在一块。 “呃~啊”!柳依白尝试着想把衬衣脱下,牵一发而痛全身。五脏六腑被撕扯着,这个法子算是行不通了。 柳依白去找了把剪刀来,今天是肯定要处理好的,合约已经签了,明天就得去星也跟进蓝桉小姐的新歌录制工作。剪刀由左肩衣袖底端穿过后衣领,透过露出的缝隙可以看见深处的伤痕与衣物的粘连处的周围都是血痂,道阻且长啊,浩大的工程才刚刚开始。 裁剪掉落的残片染红了地面,这抽丝剥茧般的疼模糊了意识,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但疼痛已经将她拉扯得面目全非了,只见柳依白一手支撑着洗手池,另一只手拧开水龙头,仅靠一股冷流拉回神志。眉头拧成山川,露出了完整的脊背,鞭痕遍布各个角落,纵横交错很是瘆人。 屋中也没有药可以上,这一刻积压已久的孤独感迸发而出,事发两年,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只有一个人的世界,远离了唯一的家人,远离了唯一的爱人,远离的身边的朋友。其实曾经的快乐早已丧失,对生活的热情也被磨灭,如现在这般,一潭死水。 一个人到底要怎么自己来啊。她也没有气力出门去拿药了,打120又怕人家直接报警了。没法处理她也彻底摆烂了,从挂勾上扯下了浴巾,回到了阴暗扭曲的储物私宅。腥味也闯入了最后一块阵地。 所以生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跌上床的柳依白第一次直面自己深藏已久的那些不解,委屈和悲痛,她唯一的亲人风炘以最伤人的方式让她的信仰沦陷,她的人生本应该是一片旷野,如今连通往旷野的轨道也稀疏被摧毁。 疲倦痛苦席卷这最后的意识,两粒舍曲林下肚后,柳依白一瘸一拐的跌进床上披着浴巾昏睡过去了。 仍由地面上的猩红继续侵蚀,气味充斥着整间屋子,床上的人儿却一点也感知不到了。 录制风波 一夜的沉淀后,背上原本暗红的痕迹发黑,结痂的地方也染上薄薄一层的油光,泛着淡黄,脓液像是结了层冰。昨夜没来急处理的下半身,肿胀的似是要冲破布料的封印般,让人好不心疼。 柳依白是被疼醒的,背后身后是撕裂般的剧痛,动一下都忍不住想要痛呼出声,虚弱的却只能发出低吟,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上散布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发烧了。 长痛不如短痛,柳依白挣扎的起了身,拿起染了红的浴巾走向洗水池,昨夜的“凶杀现场” 还保留了证据,为了避免吓到自己,打开了背后的花洒趁着清理下半身时顺便“毁尸灭迹”了,碎衣片也一并流入下水甬道。 深红转为淡红色,一点点逝去,柳依白苦笑了两下,这一夜是怎么熬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宛如人间炼狱,也不会再有人在乎了。 录制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一点,来不及伤春悲秋了,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三十四分,让她苦恼的还是穿衣这件小事,总不能衣不蔽体的过去,会被抓走的吧。 内衣是穿不上了,她找来了两瓣胸贴,有放心不下又套了件宽松黑T恤,外面又套了件墨色黑衬衫,穿上宽松黑裤,极力想要遮掩住身上的于痕。 一切准备就绪后随便泡了碗方便面扒拉两口就打车出门了。 对于原创歌手来说,尤其是对柳依白这种连词曲、母带和混音都是她自己的人来讲,录音室就是她的主场,走进大门那刻起就自带浑然天成的自信与骄傲,暂时掩去了昨夜的哀伤与悲痛。 离录制时间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柳依白已经开始调试设备了,主机在座位底部,一弯腰又扯到了伤,单膝向瓷砖上砸去,手指撑上地面适应着剧痛。 好疼... “柳依白人还没有来吗,现在的过气歌手都这么大牌的啊”!蓝桉跟领导视察一样走得六亲不认,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柳依白。对着小助理抱怨道。 柳依白只是过气了不是过去了,好歹是个前辈,息怒,息怒。她深吸一口气,佯装无恙起身回应到,虽然内心OS是妈的,最讨厌装B的人。 “蓝姐,刚刚我在调试设备,您可能是没有看见我”。语气尽量显得波澜不惊,音乐是件很严肃的事情,这个时候起冲突不是明智之举,还是要把精力花在搞好作品才行。 这是开局就来个修罗场啊,谁看了不说一句尴尬,小助理头都要栽进地里头去,能不能当她是个不值钱的大白萝卜啊救命。 在名利场上冲锋陷阵,没点肚量早就混不下去了。况且,她现在没什么资格任性,关注词曲创作这些幕后工作者的人很少,这两年她本就没什么曝光度。柳依白只好忍着不悦继续下一个流程,无视伤痛不疾不徐的起身后说道: “蓝姐,设备已经调试的差不多了,您开完嗓的话我们可以录制了”。一切公事公办。 “知道了,柳老师”。漫不经心带着一丝不屑,什么档次的歌要她蓝桉录前还得开嗓啊,蓝桉心道这柳依白真是没眼力价,还有几个人认得她啊,搞笑。 蓝桉戴上耳机,盯着谱架上的歌词吐槽。 “这洋文能不带个翻译吗,是不是中国人啊”。话音刚落就看见她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助理哈巴哈巴地去联系工作人员换份词拿来。 柳依白顶着一头虚汗默默哀悼三秒,这助理是伺候顶流还是泥石流啊,可惜她咖位不够大,只能,祝她...祝她成功吧。 录制过程也这么曲折是她没有想到的。你能想象的到顶流录歌要人带着唱才勉勉强强在调上的吗? “蓝姐,第一句没收到您唱的音,可能是音调太低了,我们再来一遍可以吗”?柳依白好声好气道 “I would walk的 through hell儿”。蓝桉语出惊魂,柳依白饶是身经百战也是第一回遇见,名利场真是不好闯。 “蓝姐,ed可以清吐一声就带过,hell,不带儿化音,蓝姐,我们再来一遍”。 “I would cross the stars的s不需要发音,刚刚给您演示了这个有个转音要升个key,您再来”。 职业素养再好的人,被这么一顿造,不烦才不正常吧。 “这个高音上不去吗?这也没有E4吧,再来”!柳幼教·依白纠音纠得快要碎掉了,血压直线飙升,原本惨败的唇意外的有了点血色。 柳依白正要剪掉前面一段废音继续开始录制时,一声巨响,谱架摔倒地上又传来了一声回响,碰到旁边的麦架,一块倒了。 “柳依白你以为你是哪根毛线啊,跟我这大小声,过气了就收敛点知道吗”?始作俑者破口大骂。 还没等柳依白回敬便摔门而去,原本强撑着的人用尽所有力气一掌拍上桌面上的曲谱,忍不了一点。 手掌震的通红,小助理快哭出来了 ,走进棚正要鞠躬道歉被柳依白摁住了。 “不是你做的就不必跟我道歉”。 “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我想一个人待会,谢谢”。 就不要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了。 晕倒 录音室的门合上,柳依白双手扶住桌面止不住的干咳,嗓子似是被小刀拉了,一股铁锈味往外冒。 身后的刺痛已经麻木了,大脑的警报接二连三地响起,支撑着这副摇摇欲坠的躯体仅靠着信念感维持。她作为一个音乐工作者,台前幕后,她都捍卫着,坚守着心中的信仰。 在乐坛摸爬滚打了八年,见证了这个市场的瞬息万变,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劣币驱逐良币。 一百来万叫不来二线流量歌手,却能请的动半圈格莱美歌星,她改变不了这个市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操守,不改初心。她始终相信真正好的音乐是能够经得住热潮退却后的考验。 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把前面录的干音全部剪了个干净,一丁点都不剩。音准可以修,音调可以修,可唯独情感,这能够跨过时间的缝隙连接现在和过去,与千万人共鸣的情感,修不得。 这样的作品上市,助长了业内不良风气的同时,那些与她一样仍坚守在最后一片净土的音乐人们也会寒了心。 另一边,蓝桉的唾沫星子快把简青的办公室给淹了。 “简总,柳依白到底是谁找来的,走的哪扇后门,业务能力差的要死”。 “简总,我档期很满的,换不了人我不录了”。 “简总…”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老板,简青无奈扶额,谁还能比她更了解音乐于柳依白的意义。但还是没有开口为她辩解,只见她冷冷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了解一下情况”。蓝桉还想开口回怼,简青无视了她即将宣之于口的芬芳,朝录音室走去。 简青还是听不得别人对柳依白指指点点,恶语相向。 简青推开录音室的门时,柳依白这剪刀手的工作也临近收尾。 “柳老师,人都起跑了还留在这干嘛”?是故作清冷的语调。 望着柳依白艰难起身,转过来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她的心狠狠揪起,毫无生气的惨白凌迟着她,提醒着她是那个始作俑者。 “抱歉,简总,干音我全部剪掉了”。没留给简青插话的空间。 “我们的合约终止吧,违约金我会照常结,实在抱歉简总”。柳依白说着朝着简青微鞠一躬,背脊笔直。 她还是本能的没有为自己辩解。下一秒,转而跌落在地,晕厥了过去。 “依白”!!!简青几乎是抢先一步跪倒在地护住了她都头部。喊了好几声也听不见回应,简青慌乱地上下唇都在颤抖,赶紧叫了救护车。 温存 还好,呼吸正常,脉搏也在水平范围之内。只是晕过去了。 “医生,能不能让她整个人平趴在担架上”。柳依白被两个人抬起时简青对着他们说道。 两个医护人员疑惑的与她对视,才解释道: “她身后有伤,麻烦你们了,蛮重的应该”。这身子骨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一路颠簸。 担架上的人似压抑着极致的苦楚般皱着眉,急救护士拿着医疗剪子划开衣物,三两下就受阻。伤口又都粘在一块,只见她从急救箱中拿出一块块长条纱布,放入碘酒中,浸泡一分钟取出,覆盖在湿粘的衣物上,等待药物渗入浸湿,浸透。 周身的脓液早已由原先的晶体状变得粘腻了起来,简青宛如心脏骤停,定格在那里。 揭开衣物残片时人已经送到外科病房了,手上吊着生理盐水,背上人瘢痕完全显现叫人看得好不可怜。 简青本想褪下她下半身布料为她上药,柳依白突然惊醒般往被子里瑟缩,眼眶泛红,像只急了眼的红兔子。简青拿着手里的云南白药愣在原地。 那眼神里,惊恐与害怕交织,掺杂着一股不配得感。 “简总,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行”。微弱的声音从咽喉里发出颤抖地变了调。 简青无视了她的抗争,放下云南白药欲要上前去扒下她里外的两层。却见柳依白负偶顽抗,案板上的鱼原来也可以倔犟! “我…我自己来吧,求你”。柳依白没挂水的那只手死扣在床板内层说到。 “胡闹,你一个人要怎么自己来”!简青心头火起,再也压制不住怒气,忘却了自己才是造就这一切的根源。 “不太…方便”柳依白斟酌着吐出这句,眼眶打转的泪水潸然落下。所以,她是在关心自己还是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哭。 简青很难把眼前这个楚楚可怜惹人怜的女孩同给自己头上长草的人联想到一块。 “啪”简青一掌打掉还反扣在床板的手冷声道:“如果你不想再挨一顿就学乖一点”。 满意的看到了眼前小兔纸害怕地松开了手,放弃抵抗,怨气透出红通的眼眶,柳依白暗自鄙夷,真腹黑。 简青上药极有耐心,绕伤处喷了一圈,就上手将硬块轻揉开来,面前的人舒服的都要睡着啦。 趁简青出门洗手时,一个像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冲进来,着急着掏出手机。急促的说道 “那个…我帮你报警吧,这位姐姐,这验完伤都人让人直接进去了”。小护士急得跺脚。 柳依白看着她这副窘迫着急不免想笑,这小姑娘人还怪好的嘞。 “谢谢你,不用,是我惹了不该惹的人”。说完不忘宠溺一笑。 简青不合时宜的走了回来,小护士识相闭了嘴,她就是感觉面前这人不是什么好鸟! 冰川渐暖 大魔头回来了,小朋友也不好再继续刚刚的话题,默默退了场。 气氛突然安静,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重新占了上风。 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柳依白先开口破了冰。 “简总今天麻烦您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违约金我一会出院了就打进公司的账户”。 “不报警吗”简清没有回答她。 “不...了”柳依白也没料到问的是这茬啊,抓马,抓大马。 她让简青动摇了,她盛怒之下忽视了柳依白出于本能的不为自己辩解,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柳依白就戴上了有色眼镜,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泡过五十个前女友。 要了解一件事情的全部,看问题的角度也要更加多面,去掉形容词,剩下的才是事实。从前总会简清坚定的站她身边,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简青终于想得到一个答案。她微微握拳摩挲着指尖问道: “我可以得到一个解释吗”? “录歌的时候,我和蓝桉姐在歌词的咬字和发音上面发生了一点分歧,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返音的次数多了,我也有些着急了,把蓝桉姐惹不高兴了”。柳依白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有点委屈了。 “如果简总需要,我可以去道歉”只要是简清要求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还是...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吐出语句犹如跌进尘埃里,卑微至极。 简清看不见背对她的人儿,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两滴泪珠,但一下就躲进枕头的棉絮中,晕开一粒水印,但一下就和刚刚的委屈一样消失不见了。 简青突然有些想哭,她借口去洗手时,查询了柳依白这两年的病史才知道,她被抑郁症折磨了两年之久,各种药物和酗酒搞垮了她的身体。她和简青一样活在煎熬之中。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年九月份光是洗胃就洗了三回。 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她此刻好像抱抱面前的人呀,短短两年却好像跨越了千秋万载。 简青仰起了头,试图收回溢出的泪珠,憋得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吐出了一口气,压制住快要颤抖的声线回道:“不是这个”。 “我是说,两年前,我需要个解释”。没能收住,水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 柳依白脸色都白了两个度。饶是没料到问的是这个,积压心底已久的恐惧感在此刻喷涌,是病发的前兆。整个人也控制不住的打着颤。 简青几乎是下一秒就跑上前抱住了她。 “我抱着你,你慢慢说,不怕好吗,我在”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感受到的频率慢慢变低,简青轻扶着她的发梢,等着她平静下来。 “我如果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会相信吗”?赌注拉满,一场豪赌压上的是她自己。 “这首歌,《walked the through》,你来录吧”。没有答案,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风起 简青为爱陪护了一晚上,第二天柳依白就出院了。 爱的护工失业了。 第三天的录制过程也很顺利,干音部分都完成了,接下来就只剩后期工作了。重新掌控着一首歌的节奏和律动让柳依白找回了些许松弛感。 摘下耳机,出门准备回家时,外边的光景早已变了样,不知从何时起,一层薄雾遮掩住原该是日落西山的模样。 紧接着水滴向地面飞溅起,人间星河就是如此吧。不一会雨水就冲上了脚下的瓷砖,一滴,两滴,三滴… 好大的雨。 柳依白有些无措,出门没看黄历,水逆啊。 没伞的孩子伤不起啊。柳依白正要掏出手机打车,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送你回去吧”没来得及回头,熟悉的声音已经钻进耳内。 “谢...”柳依白谢字还没有说出口,简青的食指已经抵上她的唇打断了施法。 不知是怕人吓跑了还是什么,去地下车库的路上,简青的手都拽着她的小指,把人送进了副驾驶才罢手. 重返暧昧期的前任真内敛。 车程很短,其实不过十分钟。可一路上柳依白都如坐针毡,也许是久违了,也许是怕这一切是空中楼阁、梦幻泡影。 许是感受到柳依白的不安,车缓缓停下时简青撰住了她那只在大腿上急促不安的手,将安全感传递到位,随后简青先下了车,贴心地走到副驾替柳依白拉开了车门。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吧”简青对着柳依白说道。 “嗯...好”。她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话的时候呆呆的,脸颊微红。 与好心情最不搭的就是下雨天了。雨连着下了一个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停,模糊的风声里参杂着细碎的雨滴。 房间里的人无视了坏天气,正闲情雅致地挑着等会见面的穿着,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套黑白山水墨色衬衫,柳依白不厌烦地脱了又穿,循环往复,怎么都找不到满意的那件。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来不及了随便套一件就去录音室等待简司机来接驾了。 简青没见着,门口站着一个黑西装男,低头撑着伞却不敢敲门,看样子等待了很久,他两肩都已湿透。 简青见状感到很疑惑,现在还有哪个甲方爸爸来找她录歌还这么卑躬屈膝的,她都快被歌坛踢出国籍了。 “这位先生,请问...”柳依白打开门,与这位男人双眼对视,如遭雷击,话都没有问完。 时隔两年,她怎么会忘,这么敢忘,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两年前凭空出现在她家床上的人。 真恶心,让人厌恶,柳依白的眼神变得狠厉,化为利剑想要刺穿他。 骤变 “你来这做什么”?没给人回话的机会。 “滚出去”。语闭,柳依白几乎是甩着关了门。 这一下男人用手硬生生的捱了下来。骨头的碰撞声从雨声中溢出,振聋发聩,柳依白都惊了一下。 她回转过身,摁下心底的那一点愧疚,淡淡开口说到, “到底什么事”?柳依白说着上前打开了门,语气的不耐显而易见,要不是刚那一下,她分分钟给人踹出去。 眼前的男人极力压制住痛苦,手扶着伤处,艰难地开了口。 “姑姑她生病了,很重”。 “你能去看看她吗”? 男人的眼神里带着乞求。 柳依白一瞬间如坠深渊,她和风炘,她的小姨,两年未见了。即便两年前她的小姨是始作俑者,她都没法割舍掉这段亲情。这个世界上她没有第二个亲人了,她只能通过逃避来自我消化。 她彷徨,恐慌,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动,她没有办法再失去一个至亲之人了。 “什么…怎么会”? “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柳依白眼眶的霎时蓄满泪水,豆大似的跌落下来,双目无神,喃喃自语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在无数如流沙而过的时光里,她都在纠结中度过,逃避无法割舍的亲情是她的选择,如今的悔恨让她无法承受。 “姑姑她…转到京城的和协医院了,去看看吧”。眼前的男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到,又自觉没有立场,便收回了。 “我知道了”。柳依白无神的回复到,便挥手送客了。 这一幕在简青的眼中却变了味。她车刚开到街口,便看见录音室门口,一只咸猪手搭上了柳依白的肩。那个男人,化成灰她都记得。 旧情复燃… 三个人的燃冬…一部恶心的七夕电影情节在她脑海中上演。一股杀气弥漫车中,油门踩得更用力了。 车门几乎是被简青摔上的,眼神中的戾气藏不住,周围都降了几个色调。 柳依白眼眸中满是迷离,还没来得及察觉出什么,一个耳光迎面而来,没有一点防备就跌倒在地。 似曾相识的场景重现,柳依白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白就被判了死刑,她有些心灰意冷了。没有委屈,也没有流泪,她在简青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冷笑,自嘲着。 或许她不配得到爱吧。 简青甚至没有质问她就把她拖进了录音室,黑暗重新笼罩万物,没有一丝怜惜。 破碎 她无力挣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令她支离破碎,任由着简青摆布。 人被硬生生的拖进了储物间,床上那几套被反复穿套过的衣物莫名显得讽刺。柳依白有些绝望的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流着泪了。 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今天。 简青一下就瞄中了床上的一条皮带,棕色的牛皮样式,一看就打不断。 一皮带夹着按耐不住的怒火就这么甩在了躺着的人身上。 刺痛传感到每根神经,柳依白只是微蜷成一团,做着最后的自我保护。 信念感几乎崩塌了,柳依白陷入巨大的恐惧感,来源不是眼前的暴戾,是她意识到过去曾经做出的某个错误的决定,如今正中眉心。是至亲之人的不理解,是深爱之人的不信任。 简青看她一声不吭的死样子更是来气,直接上去就是一脚踹,细看隐约可以看到背上有脚印。 “滚起来跪好”!一声怒吼袭来,身下的人犹如提线木偶,机械的起身,整个人显得很麻木。 待柳依白摆好姿势,简青将皮带抵在人的下巴上,冷冷开口到 “断不掉了是吧,就这么爱”? “光天化日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甩下来的皮带杂乱无章,执鞭者眼中的血丝带着殷红,随着怒火蔓延开来,附着在柳依白的背脊,肩部,前胸。 小臂上的几道印记很刺眼,红色像一记烙印刻在上面,如果不是看见她紧咬着唇,抖震的身体,真的以为她没有知觉。 “有种不叫你就别晃”? “你不是很能忍吗”? 简青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原本所剩无几的理智在此刻荡然无存了,一下狠过一下,直到面前的人支撑不住又重新倒回了地上。 皮带甩出了重影,数不清是一百下还是两百下,人倒地的时候,皮带都脱了层皮。 只见她又重新蜷缩了回去,简青看到这副模样,激起心底埋藏已久的兽欲,她不顾人儿身上的伤,上前扒着柳依白的衬衫。 柳依白缩的更紧了却仍被简青攻破,纽扣一颗一颗沦陷,身上的纯白与交错的伤痕显现出来。简青仍不满足,撕扯掉了她最后一件保护。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可凌虐还未止戈,简青发了疯似的往下继续攻城掠地,迷失了自我。 里外两层布料轻易地就脱落了,柳依白夹紧了双腿,害怕的开了口。 “能不能,不是今天”?声音小的没能穿透简青压抑已久的疯狂。 简青轻易掰开了她的双腿,看不惯她的挣扎,用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她的每一次抗拒都成了简青对她更为疯狂的肆虐。 手指已经落在那朵世上隐秘的花瓣上,轻捻着花核,本该起生理反应的人儿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燥热,身下一片干涸。 是不爱了吗?柳依白这副模样刺中了简青,更觉自己被背叛了,怒火中烧直冲大脑,化作更为狠厉的动作。 没有前戏,没有任何预兆,手指进入甬道,阵地彻底沦陷了。 “呃...”柳依白疼的交唤了出来,太久违了,紧闭的甬道突然被撑开,疼痛撕裂着她的每个细胞。 “不要,不要” “我不要,阿青,求你”。 细碎的绝望之音响彻整个房间,破碎感扑散开来。 简青瞳孔地震,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紧,她们是同一种生物体,她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恍然大悟,为时已晚了。 手指收回,掺杂着的血丝刺痛了着简青,她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身下绝望蜷缩的人,她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拿来攻击柳依白的证据,全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她把柳依白抱回床上,解开了他的束缚,为她遮盖好被褥,默默离开。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立场去安慰柳依白了,一切伤害的来源都是她自己,简青站在房门前。 终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对不起,依白”。语落便逃窜似的离了场,屋内的人没有听见。 探望 柳依白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可没那么多时间留给她伤春悲秋,理智回神后她立马定了一张最近飞往京城的航班。 皮带抽出来的伤痕不似数据线那般鞭鞭带血的可怕,柳依白套上衣服时也不像上回那般难以忍受,但身上青紫交错的伤痕也很瘆人。 今晚的简青让她感到陌生,她好像突然找不到当初喜欢简青的感觉了。 柳依白随手塞了几件换洗衣服便匆匆出门了,被冰封的心也锁进了行李箱里。 都说万丈高楼平地起,随着飞升高度的激增,地面上的高楼的变成一个个小小的质点到最后消失在云层之中,不过是几秒的事。 三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已是深夜,凌晨的机场人数寥寥无几。灯光散落,宁静充斥着整个机场,柳依白焦急忙慌打车的样子显得与这个大城市格格不入。 大城市也不缺乏为生活奔波到深夜的人,平台很快显示已有司机接单,柳依白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上车时又觉寒气席卷而来,神经也紧绷了起来,柳依白变得有些无措,思念也无声的绵延开来。 凌晨的车道很是宽敞,飞驰的路上被暖色灯光笼罩着,温暖着每一位匆匆而过的行人。目的地很快就抵达了。 柳依白小跑进了医院,在一楼布局图处找到了肿瘤科就跑到了电梯门。 等待,电梯已降至六楼,柳依白希望时间能够过的快一点又希望过的慢一点,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短暂的时间在指尖摩挲而过,从询问病房到柳依白站在门前其实也就过了两分钟,站在门前的她有些惶恐,悬在空中的手始终敲不下去。 不知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局面,会是破口大骂她有辱家门,还是会把小姨气的病情加重了。 柳依白收回了悬着的手,这么晚了,小姨应该也睡下了,要不,明早在进去吧,她心里这么想着,人却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坐在走廊处值夜班的小护士看她入定在那很久了,总归是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拍了拍柳依白的肩。 “这位家属,如果怕打扰病人的话,可以先在旁边的长椅上凑合一晚”。 “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似是看出柳依白心中的复杂,小护士点到即止。 小护士人是挺好,就是拍到她的伤口,嘶啦声硬是给憋了回去,可疼了。 “谢谢您,被子就不用了”。小护士点头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生死之间谈何原谅 为了不牵扯到身上的伤,柳依白坐下时脊背也不敢往后靠,入定般的坐在长椅上。 长廊的尽头就是手术室,红灯依然亮着,肿瘤科的手术室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运转,有人在这里复生,有人却永远沉睡。这里的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生死离别,震撼着她那颗不安跳动的心脏。 生命的脆弱与坚强,命运的无奈与绝望,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依白双眉拧巴在一块,不是疼的。 她突然开始害怕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再也无法重见天日,在死门面前那些怨恨委屈都显得很矫情。 泪珠从睫毛处滑落,柳依白起身走到楼梯安全出口处点了根烟,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 透过玻璃窗,灯火通明,对面楼栋有躺在长椅上辗转无法入眠的人,有坐在手术室旁抱头焦急等待的人,一楼急症忙的焦头烂额,柳依白看着看着失了神。 医院太亮了,照亮了生活最残酷的真相。 不知不觉中,天边悄悄透了白,太阳终将升起,一切仍在照常运转。 柳依白将指缝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回了病房,这次她不再犹豫,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就开门而入了。 看着小姨戴着呼吸机的样子又不禁让她鼻头一算,她缓缓走向床头,怕惊扰到还在睡梦中的小姨,步子也不敢迈大。 行至床头,双膝也落了地。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柳依白再也绷不住了,头轻靠在被子上,掩面痛哭。 病床上的人似是感受到了颤动和温热的气息,醒了过来。 脑瘤压迫到了神经,风忻想要开口说话极其艰难,只得轻抬插着管子的那双手,慢慢伸出抚摸到柳依白枕着头的手臂。 “依...依白”看身旁的人没有反应,风炘竭尽气力从咽喉中挤出话语。 跪伏着的柳依白瞬间惊起,满脸的泪痕也刺痛着风忻。 “小姨,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不知道您病得这么重”柳依白紧紧握着风炘伸过来的消瘦露骨的那只手,颤抖着。 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泪水根本抑制不住,直直往下落。 “对不起”。蒸汽附着在呼吸罩上冒着白,但风忻开着的口清晰可见。 “我...我”对不住你。风炘没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开不了口,握着柳依白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原谅您了,小姨”。 “求您快点好起来”。我真的不能在失去您了。 距离 两人靠着掌心间的温度传达着跨越两年之久的思念,风炘眼角滑落一滴泪。 对望良久,直到柳依白的手机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是叶溪,叶总监。 “小姨,我有个工作电话,我出门接一下”。她犹豫再三没有立马接通,开门又走回了楼梯口处。 站回窗前,手指右滑按了接通键,心情来不及平复对面的声音就响起。 “柳老师,您好,抱歉打扰您了”?叶溪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昨天听简总说要亲自把人接来录制,最后人没接到就算了,回来的时候自家老总的脸都要黑到天上去了。 “叶总监,我在的,你说”。柳依白带着话语中带着细微的哽咽声。 “柳老师,今天您有时间来继续录制吗”? “抱歉,我人在京城”。清冷的话吐出,说到这柳依白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突然很不想听到任何与简青有关的话题,她准备把电话挂断。 “不急不急的柳老师,等您回来我们再联系”。叶溪显得有些局促,旁边站着的就是自家CEO。 她还想要开口补点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简总,柳老师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有点抽泣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听上去挺难过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简青心下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 叶溪离开后,简青拨了个电话。 “小诚,帮我去查一下这个男人的具体位置,照片我发你”。简青急得动用了公安机关的人脉。 “好的,简总”。 “嘟~嘟”。电话挂的很干脆,一种不详预兆漫上心头。 她坐在办公桌上,望着落地窗,看着时间沿着一个方向一点一点流失,内心焦灼着,拿起手机想拨通柳依白的电话,又放下,反复着。 她想柳依白大概是不想见到她的,任何形式都不想。 心中的恐慌和害怕要把她逼疯,简青手紧抱着头,痛恨着昨天的自己。 柳依白也还停留在窗前,她好像没有办法以平和的心态去完成录制了,回想着与简青重逢的这些天,或许是一场始料未及的错误吧 她轻叹一口气,走回了病房。 解密 “简总,查到了,人在明城酒店,明早有飞往京城的行程”。 “位置发您手机上了,房号是914”阿诚及时的来电给了简青一颗定心丸。 “好,辛苦了小诚”。 “带上证件,一起来”! 几乎是一挂断电话,简青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就急忙出去了,留下办公室的门孤单的敞在原地。 偌大的地下车库只有一辆车停着,简青很快就上了车,启动、调档、油门,整个车身飞出了重影,轮胎与地面擦出星点火花。 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缩成了十分钟,跟不要命一样,红灯闯了四五个,还好的旁边的车都比较识相,没什么搞出什么大型连环对对碰。 简青人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阿诚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阿诚还没来得及问好,简青就已经急匆匆朝前台走去了,小跟办赶忙跟上。 “我找季铭,914,麻烦给我个电卡刷电梯”。没有多余的话。 “我是江城公安分局的,这是我的证件,麻烦配合工作谢谢”。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诚及时拿出警官证解围。 “好的,好的,您稍等”。前台小姐第一次见这场面连忙从抽屉掏出电卡,双手地上的时候手都在抖,真是活久见。 卡霎时就被简青抽走了,没留下多余的眼神,简青一路杀到914房门口。 “咚、咚咚”。简青砸了两下门没动静,又补了两脚。 “阿诚,警棍带了没”?简青带着不耐看向了阿诚。 “带了,简总”。隔着一个身为都感受到了人的怒气,阿诚不敢怠慢。 简青刚要持棍往门上砸门就开了,甩了个空。 “你们要干什么”!季铭下了一跳。 “干你啊!”简青上去就是一个正踢往季铭腹部踹,给人直接踹倒了,双手捂着肚子在地板上叫嚣。 “你有病吧,我们认识吗?!”季铭说着就要站起来还手,看到面前的人是简青,心下了然,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简青举起右手的棍正要再补几下,以为面前的人怂了,及时收了手,简青内心OS在想柳依白怎么会看上这小子的。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吧,我不建议废了你”。对着季铭,简青说不出一点好话。 “三年前,你莫名其妙就上了柳依白的床,我要个解释”。简青用警棍抵着季铭的胸口,眼神满是杀气。 真相 “你别动手,我说,我说”。季铭见凶器还抵着自己,瞬间就老实了。 “两年前,是我姑姑,就是依白的小姨,她知道你们俩的事,就让我伪造了一场我们上床的戏码”。季铭眼神中带着歉疚,他也有快三个年头没见过自己的妹妹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简青一时间木楞在那,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过去了两年多,她陷入爱与恨的牢笼,无尽的自证陷阱,试图在时间的长河里去找寻柳依白是否爱她的证据,可至始至终,偏偏没有想要去探究事情的真相本身。 呵,人啊。 “简总,你也不要太苛责依白了,她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打是一点没少挨,她也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我很后悔自己没能早点将真相说出来,把事情搞成这样” “真的非常抱歉” “依白去京城看望姑姑了,姑姑病的很重,时日不多了”。季铭一骨碌说了很多,可惜有些话现在说,终究是晚了。 警棍掉落在了地上,连同刚刚的满腔怒火一起,她好像没什么立场去怪罪季铭,更没有立场去指责风炘。 “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简青自顾自的就转身走了,在电梯口甩了自己两巴掌。 “医院的地址写一下,多谢”。阿诚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对着季铭说到。 “好”。 简青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乱晃,脸上的痕迹过于刺眼,街上时不时有三俩人盯着她看。 她的脚步很重,大概是承载的太多的悔意,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要离柳依白越来越远了。 小诚要到地址就跑向电梯口找自家老大,结果发现人没了,急得他猛按电梯下行键,真是怕自家老大干出什么傻事来。 一出门就做好一路狂奔的准备,手拿着警棍把路过的人给吓了一跳,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拍什么追凶大片,毕竟办案的时间几乎都在大半夜的嘛。 正要杀出去的阿诚刚往右跑就看到自家老大的背影了,一下就松了口气,还好,人还在。 “老大,老大你等等我啊”!狗皮膏药来了。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往前走,逃避着这个世界。 阿诚没有灰心,跑到简青身后跟着。 “老大,医院的地址我要到了,我发到您手机上”。阿诚说完撇向自家老大,想看看人的反应,没成想看到了简青脸上的巴掌印。 “老大! 走,我们先回车上,在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啊”阿诚没大没小的就拽着简青往回走。 不太远,车其实就在酒店门口。 “后悔就去把老婆追回来啊,折磨自己算怎么个事啊老大”。阿诚把简青推到车内也不忘数落着。 继续逃避下去才是真的追悔莫及。 追寻 人与人之间的时差其实是个蛮可怕的东西,很多声音命定般地无法被听见。 简青仍呆滞的坐在副驾上,失了神,很难想象,在那些逝去的每一帧时光中,她们的时差从物理距离蔓延至心理距离如今像一座无法跨越的山脉挡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眼底的光。 柳依白还会想见到她吗? 想到这简青一下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憋红了眼眶。攥着安全带的手左右摩挲着。 这种领悟太过滞后,曾经所给人带去的伤痕,苦痛会永远的存在。 车子在一处红灯处停下,阿诚单手掏出手机给自家老大下单了一张明早的去京城的机票,又默默塞了回裤袋,实在是看不得老大这副死样子,准备下车的时候给人一惊喜,重拳出击。 有时候等红灯也是在等绿灯啊。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明明曾经拥有过亲密关系的两个人,怎么就会走到如今这般面目全非,相顾无言的地步。 “老大,我给您买了一张明天早上八点去京城的票,您去看看吧”。阿诚讲这话的时候有点虚,但实在见不得老大怎么萎靡,还是擅自做主了。 简青没有回答,车熄火后就打开车门自顾自的往家走,很生硬,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走进阴暗的房间,蜷缩在床角,那些刑讯般的惩戒,恶言恶语重新浮现。 突然就害怕,柳依白让她滚出自己的世界,说出那句不爱了 天色就这么慢慢暗淡下来,简青像一只折了翅的小鸟,仍蜷缩在角落里。 “姑姑她时日无多了”。季铭的话一刹穿过简青的耳膜,拉回了她所剩无几的意识。 她不能让柳依白一个人去承受失去亲人的那种痛彻心扉,即使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至少也该陪在她身边。 简青猛地抬头起身,从衣柜拽出三两件便衣,又跑去拉行李箱胡乱的把衣物塞进去,斩钉截铁。 无论如何,她要追回柳依白。 永别 “肾上腺素!肾上腺素推了没”?急救医生焦急地喊着,手上已经拿起电除颤仪器。 没时间等到回复,风忻的心率以然骤降至23。 “加压…加压!!!” 除颤仪与肉体碰撞发出近似磁爆响声,来回几轮也没把心率拉回,情况极其凶险。 心电图在医生不懈坚持下慢慢变成一条直线,生命的钟声已然响起。 23…13…3…2…1,生命的倒计时不过三四分钟。 “非常抱歉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挽回病人的性命”。急救医生衣裤被汗水浸湿,眉头紧锁的额仍未松弛下来,吐出的话语中理性压过疲惫。 看着渐渐远去的尸体,柳依白一下失了气力没站稳向后往墙上跌,无言的痛满上心口,啃噬着骨髓,跪落在地上。 她甚至不敢上前看,不敢接受这个已成定局的事实。 医生欲要上前搀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柳依白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这不是生活中脱口而出的死亡段子,是既定事实,她,都还没能回报小姨二十多年养育之恩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家属您好,我们在整理患者病床时,患者枕头底下留有一封信件”。一位护士蹲下双手递给了柳依白。 “依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经去到天边了,此生得你伴在我这个孤寡老人身边是我最大的幸运。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你要记住。 小姨住院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我们之间怎么会走到如今的相看两厌的地步? 直到我发觉自己正一点点走向世界的尽头才恍然大悟,我做错了,我用最卑劣的方式摧毁了你们,对不起依白。 依白,你要幸福,怎么样都好,献上我最真挚的祝福。 忻” 柳依白再也绷不住了,泪水滑落下来晕开了墨色。 这一切,太残忍了。 一阵温热的气息漫上来,她终于感受到一丝温度,被拥入怀。 “依白,我们先起来好不好,我陪着你,陪着你”。简青风尘仆仆赶来,看到这一幕已然明了,此刻她只想陪着柳依白度过这一难关。 火葬场 真是让人讽刺令人恶心啊… “给我滚出去!” 简青怎么敢在自己小姨去世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发泄一通及其可笑的感情。 柳依白怒上心头,眼神猩红喷出的话语倾泻着无尽的恨意,挣开了简青的束缚,朝着她的胸口怼了一拳。 “别再让我看见你”!仅剩的一点理智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戏。 柳依白站起身来,走向重症监护室接过了风炘的死亡证明。 “病人脑瘤突发引起昏,瞳孔散大无光,无收缩反应,心跳微弱,经我院抢救无效,于2024年7月5日 北京时间16:44分确认死亡”。 装睡的人总会醒来,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柳依白拿到单子的时候没有什么波澜,很冷静的给殡仪馆打去了电话,往太平间走去。 仅仅三十分钟,殡仪馆的服务人员就上门来了。柳依白就站在风炘面前,注视了很久,她在想,葬礼要怎么风风光光的办,要让小姨体面的走。 可,她好像无法邀请到亲友,告知他们去世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没有云的地平线,很像那种感觉,空旷,宽广但也很寂寥。 她们都是一个人。柳依白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看着风忻的遗体被挪出去,心痛到无法呼吸,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无论再多么后悔,也终究无法挽回。 很多事情,真的有必要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吗? 简青恨自己冲动之下踹破了柜门,和风忻闹到老死不相往来,鱼死网破。她紧紧攥住胸口处,如果如果要是能再平和一点点,再留有一点余地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无从知晓。 遗体被送去了保护馆,等着回到临江安葬,现在唯一支撑的柳依白,她不能倒下,强撑着随时要崩溃的躯体,踏出了太平间。 一出门简青就贴了上来,微红的眼眶像只受伤的小猫,但现在柳依白只想上去给她两脚。 “你还好吗? 让我陪着你好不好?”。简青急得都快哭了,攥着柳依白的衣袖不放手。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柳依白再次挣开,反手就是一甩。 “啪”!特别响的一记,是耳膜穿孔的那种响,简青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值班医生都吓到了,甚至不敢走过来提醒医院需要肃静。 简青不合时宜的送温暖在柳依白看来就是那种欲望的宣泄,让人恶心又厌烦,不屑多看一眼。 简青被打的偏过头差点倒在了地上,还想起身去找柳依白,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风炘的葬礼就在殡仪馆举办了,只有柳依白和季铭两个人,还有一个主持。 两人都穿着一身黑,外面裹的孝衣,面上都没有什么神采,柳依白眼睛肿的很夸张,像是睁不开的样子。 除了主持念着祷告,周围一片寂静之声。 如同即将被遗忘那般,也是,或许百年之后再也无人能记起世界上有这么个人,人死灯灭, 愿天上能够有邮局,能捎来一份一切安好的信件。 因为并没有人来吊唁,很快就到了火化的流程,看着风炘被推进火葬场,柳依白突然激动了起来,一股脑的就想冲进去,被季铭死死摁下去了。 “依白,你冷静一点”!季铭急得吼的大声了些,拽着她往回撤。 “火花我们不建议逝者家属观看,请您节哀”。一旁工作人员不动声色的说到,许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吐出口的话被理智所包裹。 “依白,让姑姑安息的走吧”季铭语重心长的说。 柳依白听进去了他的话,停止了挣扎,止不住的哭声溢了出来,真的太痛了。 风炘送进去的时候还是完整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就只是这么一个四方盒了,柳依白捧在手心里,里面装载的就是全部的风炘了,季铭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殡仪馆。 站在门口,柳依白转头看着殡仪馆的大门,蹲在地上,头抵着风炘的骨灰盒痛哭,不敢相信陪伴着她二十多年的小姨就这么离开了。 她怎么可能不后悔呢?她一辈子于心有愧。 “我送你回家吧”良久,季铭边拉着柳依白起身开口说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依白,正如他也无法安慰自己,有些事情就只能一个人来消化。 “好,多谢”。柳依白暂时平静了下来,至少她不是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 其实很多人的死亡甚至被所有人遗忘,甚至是过了很久才被发现,抑或是家属不愿意来送行。最后只能带着遗憾,孤独离开,感受的人世间一切冷漠。她已经是幸运的了。 “我想给小姨找一个有树荫的草坪地,”。草坪地不间断的绿代表着一个个静默无言的生命力,在柔暖的泥土和石缝中,生根发芽,永远的陪伴着她的小姨。 “好”季铭答应了她,很快就回到了录音室。 季铭本执意要留下来陪着她,被柳依白拒绝了。 “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哥“。柳依白平静却坚定的说到,她会好好过自己的人生的。 ”好“听到那声哥季铭很惊讶其实,柳依白原谅了她。 两人都很默契的感应到了对方没说出口的话,季铭驾着车离开了,而拐角处有个阴魂不散的人影,正徐徐往这个方向来。 做你的狗 这一幕尽收在柳依白眼底,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含有爱意,凝视着那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望着好像已经被遗弃在某个荒野的简青。 来找死的是吧。 “依白,我想来看看阿姨好吗”?简青不顾柳依白的冷眼,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 “简青,你可以滚远点吗”?柳依白的耐心真的所剩无几了,此刻积攒的怒火都快要溢出来了。 “求你...你让我这么样都行”。看着简青的苦苦哀求,好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主角已经变了位。 “你配吗”?迎接她的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的话。 “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不能够弥补,我只想让你能够好受一些,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别跟自己过不去好吗”?简青急得红了眼。 不知道那句话激起了柳依白的兽欲,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其实狂躁,暴力正在一点点裹挟着吞噬着她。 “是吗?做我的狗你也可以接受吗”?柳依白的手勾起简青的下巴,有些玩味,是爆发的前兆。 “...我..我接受”。简青有些无措,眼前的人让她有些陌生,但她不愿拒绝,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行,滚进去”。话语刚落简青好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赏赐一般,竟然有些小窃喜。 简青一进门,柳依白就按下了自动门的开关,顶部的铁皮缓缓下滑,一点点吞噬着外面的光景,一点点的坠入黑。 简青抿了抿唇,恐惧慢慢占据了上峰,但下一秒天花板的灯就亮起,有自觉仿佛得到了救赎,殊不知这只是错觉罢了。 “狗会站在地上吗,简总”?她丝毫没有给简青一点准备时间,游戏已经开始了。 简青屈着膝缓缓坠落,着地的瞬间闭上了眼。 “简总是委屈了吗,可以滚啊,何必呢”?柳依白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死样子,一遍遍拿伤人的话呛她。 “没有...没有委屈”。柳依白摇着头,又把眼睛睁开,眼眶满是晶莹。 “你见过哪条狗穿着衣服的呢?脱了”。柳依白的话像是长出来一根根长长的狼牙,撕碎着简青所有的尊严。 可,这才哪到哪呀。 击碎 “三分钟,我不介意一会来帮你”。柳依白撂下话后就走进了里间。 出来时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提着工具包,瞧见简青身上仅剩的最后两层布料,心头火烧的更旺了。 “简总,我给过你机会了”。说完柳依白冷笑了一声,随即把工具包仍在了地上,蹲至简青身前勾起她左肩的衣带,咔嚓一刀,一瓣浑圆就袒露了出来,暗黄色灯光打下衬得更白了些。 简青急得伸手想要捂住却被柳依白拽住。 “别急啊,简总,这么红了眼呢,是迫不及待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会让人更想拼命往上踩”。 又是一刀,这下是彻底沦陷了,柳依白绕至人身后,将衣扣撕扯开,遮蔽物便落了地。 “下面,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语气中满是不屑,她对简青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是不满。 “呜唔...我自己来”。简青羞得哭出了声,她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一边抽泣着一边听话的往下褪裤,直至到膝盖处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简青抬起头带着通红的眼圈和满是泪痕的脸,乞求般望着柳依白。 “我...能站起来一下吗”?好不可怜的样子啊。 “站起来多麻烦,剪掉就好了呀”。只此一瞬,简青从上至下都一丝不挂了,她瞪大瞳孔,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恐惧感迎面袭来。 只见她猛的将自己收缩,头一点点着地,拼命想要捂住自己,紧绷的背脊上能看到分明的骨节。 “简总今天就好好享受吧”。她走向录音室打开了控台的开关,信号灯亮起,启动音伴着柳依白的脚步声彻响整个房间。 柳依白走回来拎起工具包,不顾地上蜷缩的人,拽着她往录音室里拖,曾经那个高傲的人此刻正在颤抖,其实她完全可以抗拒,只是她不愿。 直至拎到麦克风前,柳依白甩开了她的手,麦克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简青,甩手声被收录了进去,有重新放大回馈出来,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接下来,她所承受的一切,那些不堪,屈辱都会被一点一点记录,以更清晰的方式毫无保留的重现在这间屋子里。 一直以来她一直都是上位的那个,此刻她才真正的感受深受到曾经自己作为那个施暴者究竟给人带去了多大的创伤,这一次,她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泄愤 “跪上去”。柳依白将面前的椅子翻转过来,冷冷的示意简青。 接着她不紧不慢的拉开工具包,将工具一一铺展在简青面前,那是放台本、曲谱的桌子。 简青最先看到的是树脂棍和三根细长的藤条,那是柳依白一把抽出的,看得人瘆得慌,简青的皮肉开始不自觉地打着震,然后是皮鞭,通体的黝黑显得更有震慑力了,然后就只剩一条皮带和数据线了,不是很多,但都不轻。 就在简青默默松了口气时,柳依白打开了工具包前面的小口袋子,拿出了一副手铐,还有两端都有的拉珠,摆在了最后,看到那一颗颗由小到大的珠子,尤其是末端那颗有一个半指宽,简青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抖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简总也知道害怕啊”。柳依白有意接着撒盐。 “腿分开,手扶好椅背,今天你敢往后挡,我保证你会后悔”。 简青有些扭捏,紧闭的双腿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出去。 “嗖~啪”!柳依白抄起树脂棍就往臀腿上来了一下狠的,一条红痕印上,好不明显。 “呃~啊”,简青不敢叫的太大声,手死死攥紧了椅背借了点力。 “我再说一次,分开”。柳依白直直将棍子插进了腿间,左右指点着,她的耐心没剩多少了。 “知...知道了”。简青深知这个时候拱火会很惨,一点点挪开了自己的双腿,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都慢慢显露了出来,把眼前的人羞红了脸。 但,目睹一切的人没有被激起一丝情欲。 “啪啪啪”。没有预兆的三下挥落在了左半边,因为没有热身的原因,疼的简青紧紧绷着屯肉。 “放松”!又是五棍落下,还是左半边。 疼得简青向右扭着,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不想一直提醒你要放松,如果你学不会,我不介意一直打在这里”。柳依白点了点最深的那条颜色最艳的那条痕说着。 “啪、啪...”见人收缩着的屯松弛了下来,连续不间断十下落向四面八方,也算是给人缓了缓。 看似放了水,可实打实的挥舞下来的棍疼得简青的牙都要咬抽了。 “嗖~嗖~嗖”这次二十下,高密度的击打下,抽得简青的神经都在颤,最后一下落下时,简青的手不合时宜的护在了身后,转过头来,摇尾乞怜的望着柳依白。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会后悔”。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刺痛着简青快要碎掉的心。 “手伸出来”。柳依白说着就走上前去拿起数据线,又定住了目光,连同拉珠一同顺走了。 “是”简青颤颤巍巍的回复到,将双手抬了起来。 数据线绕双手缠了两圈,柳依白却仍嫌不够,又将数据线穿进双手间竖着缠了两圈形成十字架的模样,拽着线头绑在了简青面前的麦架上,简青的嘴都快跟麦亲上去了,她更不敢叫了。 “学不会克制,我教你”。 “学不会放松,哼,现在,腿分开,往后撅”!柳依白先下手为快,一手抵住她的小腹,一手按压她的腰,简青整个人都往后拱了不少。 柳依白拽着拉珠就想直接上手,仅存的一丝理智又将她拽回,考虑到了简青毕竟是第一次,毕竟自己平时都是在床上当枕头公主的那个,不扩张一下怎么行呢。 她走向了卫生间将手仔仔细细的揉搓洗净,又拿出湿巾给拉珠消了一遍毒,柳依白有些懊恼, (房间里要是有指套就好啦!) 简青维持着姿势不敢动弹,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也不敢往下落,等到的是柳依白抚上密地的手,炙热的温度和不断在外围打着转的手指不断增添着快感,简青面上多了些潮红,似是忘却了刚刚那些屈辱。 见着简青有些上头,柳依白长驱直入,一指贯穿进了甬道,一抹艳红流了出来。 “啊...啊啊”!第一次被剥夺她叫的有些惨烈。 柳依白却没有心疼,紧接着就上下抽插了起来,手指不忘往里壁四周扣着,无关情欲,只是为了使这“巨物”不伤到人。 “呃...呃.”。简青如情动般叫着,欲望都伴着麦声无限释放了出来,叫的很好听。 “简总很舒服嘛”。语气有些恶狠,她将拉珠的一端直接插入,一下快感全无。 另一端到不担心,塞进菊花跟做个肠镜差不多,柳依白操作的干净利落。 “现在,绷紧了,不是爱绷吗”?那就绷好了,别松。 “嗖~”一下皮带咬上了拉珠的连接管处,不忘照顾到了屯缝的嫩肉,眼前人如遭雷击般的抖三抖,快感来的太快,简青招架不住。 “呃...啊”。这下打得一向自持的人差点高潮,紧紧弓着背也压制不住,下面的拉珠已经划拉下了一半。 “绷住咯简总,快掉了哦”。柳依白有些调笑着说,转手就是两皮带,很贴心的照顾到下面的小花。 除了破风声还有“啵”的一声,最底下那个口的拉珠掉了下来,连同粘连着的液体落在了椅子上,简青抖得很厉害,牵动着拉珠跟只小蛇一样乱窜,还没从刚刚直通天灵的快感当中缓合下来。 “呵,游戏结束,你完了”,柳依白的话给人直接打了一支镇静剂。 长鞭破空而下,一道带血的痕迹印了上去。看着血点渗出却愈发刺激着柳依白,肾上素飙升。 破风声接连落下,抽得简青颤栗连连,不断瑟缩着身体,却哪也动不了。 新伤迭旧痕,一道一道接踵而来,反复上着色。 “别...打了,别打”。简青低声哀求着。 柳依白丝毫没有理会,忽略了分贝放大背后声音的破碎感,继续挥舞着动作。 那些羞耻,不堪的屈辱被抽的七零八碎,此刻她只求能有一条生路,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依...白...依白”低吟声从赤条艳红的身体传出,充满了绝望。 柳依白游离在血腥中的理智终于被拉了回来,一阵头疼,眩晕感迎面而来,执鞭的手握的更紧了。 快感平复了下来,柳依白重新审视了简青身体上的伤痕,几乎都没有什么好地方了,她才发觉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混帐事。 心狠狠的疼了却故作镇定的走上前解下了麦架上的数据线,给简青松了绑,终于流露出了点温情,许是怕碰疼了简青因为挣扎而勒出红痕的手腕,解开时都小心翼翼的。 可惜依旧蜷缩颤抖的人没有感应到。 “穿上衣服滚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柳依白狠了狠心还是说出了口,她现在没办法面对简青这张脸,她们之间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其实她们之间早就渐行渐远的了不是吗,从前也仅靠着柳依白一个人苦苦支撑罢了,至少她时这么想的。 “能...帮帮...我吗,我动不了了”。简青面色惨白就连说的也断断续续。 可等了一会,身后无人回应她,柳依白撂下了那句话就回房了。 简青只觉如坠冰窟,当真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她的心好痛好痛,扶着椅背的双手环抱着自己,哭到不能自已。 就这样,失去了吗? 简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伤痛穿好衣物的,踉跄走出屋外时,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身上血与汗的交融一遍遍唤醒刚刚沉重的记忆。 屋内的人也不好受,心痛却不能表露,握着凶器的力度似是要将其掰断。 日暮最是无情,过渡到晚霞之间,藏着许多失去和得不到。 一道房门,隔着两个世界的人。柳依白在心底告诉自己,就这样,到此为止。她也明白,一切就只是意外,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每每看到简青那张脸就觉得自己曾经的付出和挣扎都是个笑话,就让一切情丝斩断于此吧。 “叶溪,你在忙吗”?简青思量许久还是拨通了叶溪的电话,她有些自嘲,没了柳依白她的生活圈突然就空旷了,一个人都捞不到。 叶溪被着全是气声虚浮着的音量吓到了。 “简总,我在,您说”。叶溪恭敬的答道。 “能...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地址我发给你”。犹豫再三简青还是开了口。 “抱歉,麻烦了”。 “好,简总您稍等,我马上到”。叶溪的语气有些焦急,她预感到了自家总裁的情况不太好,马上挂断了电话从公司飞驰而来。 叶溪将车开到了录音室门口,匆匆下车连车门也忘闭上了,小跑着来到搀扶着墙壁的简青身旁。 “简总,您还好吗,我送您到医院”。 “我没事,送我回家,地址发你了”。简青不想去医院,不然这回报警的该换人了。 叶溪老实的听着老板的命令不敢多嘴,只以为老板是出来谈版权劳心劳力虚成这样,也不敢多问, 毕竟没熟到那个份上,万一被扣工资了咋办。 一路上叶溪很贴心的放慢了车速,开的很平稳,躺在后座的简青好受了不少,下巴处垫着的抱枕还有些可爱。 车内26度的空调还是惹得简青出了一身汗,一路上闭着眼眉头却没有放松。 终于捱到家门口了。叶溪走向后座将人搀扶了下来,问道。 “简总,我留下来照顾您吧”。她很担心自家总裁突然厥过去了。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给你涨工资”。简青有些玩味的说着,想打破这个沉重怪异的氛围。 “好...好的,您有什么不舒服的话随机叫我”。叶溪不好继续坚持,走前默默将手机静音键关了。 “叶溪...今天谢谢你,帮我再找一个后期老师”。简青说出这句话,泪意又涌了上来。 “好”。叶溪转头点头示意,没有多问便上了车。 整个世界突然就好像只剩简青一个人了,紧绷着的防线溃不成军,回房的路上泪都止不住。 就这样,失去了吗? 病发 房间里,床上的衣物散落在地,被褥也七零八乱,床头柜的物品更是东倒西歪,水杯随着撒出的液体一起与地面相撞,四分五裂开来。 柳依白执棍支撑单膝跪地,头抵着膝盖拼命用手护着,钻心的疼。 满屋子找了一圈药无果,仅存的一点理智在这一刻分崩离析,神经不断将疼痛从大脑传导至整个头部,麻木了她的感知。 药呢,我的药呢,柳依白有些绝望,像是有无数只蛊虫入侵,头疼欲裂。 她减少舍曲林和氟西汀的药用量有段时间了,大起大落的情绪打翻了体内各项激素的平衡,反噬更严重了。 她缓缓倾倒在地。 意识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努力压制着随时要将她淹没的痛苦,用尽权力抵抗着。可痛意犹如一波波激浪冲上堤坝,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一股强烈的冲动上涌,她快被折磨疯了,拿着鞋拨的手尽力往前去够住眼前的玻璃碎片,看着它一点点移动到了面前,离救赎越来越近,布满红血丝的眼更亮了。 柳依白拿着这解脱的碎片,一下下划在了锁骨处,留下几道十字疤痕,痛苦仿佛跟随血液一同释放出来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上瘾。 痛感和快感夹杂,成为了她的快乐。 冷静下来的柳依白抬起头平视着四周才发觉原来药瓶子就在床底。 这副被激素和药物控制着的躯体加深了她的自我厌恶和不配得感,厌恶刚刚那个失了理智施暴的自己,明明她才是应该在痛苦中沉溺的那个啊。 缓和下来后的她重新站起来,不顾手上和身上被碎片划出的伤痕,走向浴室若无其事般的打开花洒,任由净水磨灭掉一切痕迹,感受不到伤痕处疼痛的刺激。 出浴后只见她将散落在地的衣物重新堆迭塞进衣柜,走向门边拿着扫帚进来清理地上的玻璃渣子,平静的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颈脖下方的十字架昭示一切。 “叶总监在吗,明天能约一下星也的棚吗,《Walked through hell》的后期我打算明天开始”。语气波澜不惊。 “啊...好的柳老师”。叶溪一脸懵,自家总裁刚刚才把找备胎这个伟大的使命交给自己,正主自己回来了是怎么个事。欸,不管了霸总的事情少管。 “滴、滴...”没有下文了,电话挂的干脆。 秉承一个音乐人该有的职业操守,这是,她要干的最后一件事。 双赢策略 一夜的沉淀恶化了简青遍布身后的伤痕,晨光照进窗台,扎眼的光刺向躺倒在地的人,将她重新拉回了现实。 “呃...”简青本想抬手遮住这耀眼的光线不曾想却拉扯倒背上的伤,被迫清醒了过来。 她抬眼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早上七点半,想着是个该去上班的点了,身上的伤就不处理了吧。 简青不愿回想昨天的噩梦一场,放任痛意自流,强撑着站起了身,换上了一身墨黑色西装战袍,就掏出手机打车准备去公司了。 她不敢动里衣,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会疼晕过去。 20分钟后,简总就出现在了公司门口,整层的员工都严阵以待,前台的小姐姐还捋了捋自己的领带。 “简总好”。颇有接驾的气势,十分地恭敬。 “大家好,该工作继续工作”。平淡如水的话语掩盖不住惨白的脸色,为避免露陷简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挪到办公室,刚坐下的皮股如坐针毡又重新弹起,好像熟透了的虾滑,Duang Duang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简总,我可以进吗”?叶溪手拎着文件欲推门而入。 “进来吧”。简青收起紧锁的眉,又巴巴地重新坐了回去,小脾气藏不住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 “简总...我要说吗”?叶溪乱了阵脚,自家总裁这是确诊皇帝了吗?阴晴不定,生性多疑全踩在点上了。 “说吧”简青挥手示意,收敛了点外露的锋芒。 “柳老师下午来录音棚,准备接手歌曲的制作了”。叶溪开口有些艰难,看到简总楞了一下,不明所以。 “特嗨唱片的张总和环球唱片的李总撰了个局准备聊一下互通版权的事,准备进行长期的版权合作,聊一下市场份额分配的事情”。 “还有他们想一起联合培养出立足乐坛的唱作人”。叶溪讲到这里她的眼神里都有了光,这是一个双赢的策略啊,乐坛乱象他们内部的人最清楚不过了,断代极其严重,这一代基本没有出圈的实力歌手,也没有好的制作人,全是靠流量堆迭起来的。 “好,我知道了,时间地点在哪里”?总裁简回归了,投入了状态。 “后天晚上七点,岳明大饭店定了包厢”。 “你先出去吧”。简青有些坐不住了,额间都开始冒汗了,不得已下了逐客令。 “好的,简总”。叶溪微微鞠躬便退下了。 无声的陪伴 什么时候柳依白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了呢?曾经谁抢到她的歌就是抱到摇钱树,如今只剩下枯枝残叶罢了。 这两年她没有一首拿的出来的作品,当年和简青闹分手时,留下了几首歌的烂摊子没收,违约金赔到差点就剩一条裤衩了。 就是这么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也会因为感情失了分寸。 挂断电话后她不禁自嘲了起来,如今自己还能保住饭碗是她简大总裁施舍来才有的,不然她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发烂发臭呢。 梦该醒了,也该回到自己的烂泥地里了,她重新蹲回地上拿起刚刚历劫散落在地上的香烟和火机,起身走向窗台,通了风后随机点燃指尖的烟,一半烟雾与夜色相融,一半烟雾麻痹着躯体。 一根接着一根,吐出的浊气消散在风中,情绪埋在心底。今夜是个不眠夜。 下午1点,柳依白穿着黑色高领衬衫套着一件黑色风衣来到星也。叶溪瞧见都惊一下,怎么能不算是情侣装呢。 “柳老师好,今天为您约的是三号棚”。商务溪磕得含蓄,班味还算浓厚。 三号棚是星也规格最高的棚,也是保密最严格的,一般制作收尾阶段都会在这里。 “好的,麻烦您带路了,叶总监”。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夜未眠的人,说出来的话中气很足啊。 两人一遍走着叶溪一边严肃着说到, “柳老师,一会进棚,麻烦您将电子设备留下交给我,U盘文件导进去后也麻烦您出来再给我一次”。 “制作完了留在设备上就行,请您理解配合我们”。 星也保护工作一向严苛,守护版权也是守住创作的魂,根一但糜烂了也就走到尽头了。柳依白自然也明白。 “好的,我知道了”。 一切准备就绪柳制作就开始投入繁杂的工作了。干音导入插件,三分多钟的时长变成了一条跃动的线,她闭上了眼,从头播放了一遍,不自觉地随着旋律律动了起来。 只有音乐才能能她心无杂念,忘却一切红尘事。 她先是平衡了音量,接着用EQ调整每个轨道的频率,保证干音不会大小声。 紧接着开始加混响和鼓点,不愧是大佬啊,一顿操作猛如虎,挥舞的手都快看见重影了,若不是形势所逼,她是天生的1。 认真干活的柳老师真的很有魅力,简青在屏幕的另一头看的很投入,却不敢靠近。 最后的Waves降噪收尾工作完成后,太阳已经悄悄溜走跑去和晚风说起悄悄话了。 柳依白对天花白伸了个懒腰,困意席卷而来,靠着椅背随时就要入睡。 天色逐渐染了黑,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只有简青守在门口,无声的陪伴着她。 回温 柳依白带着一脸稀松朦胧的拉开了门,看着整层楼只剩一盏灯亮着,手扶着昏沉的脑瓜轻轻敲了一下。 “睡猛了啊”。吐字不太清晰,简青在旁边偷笑出声。 “谁!”柳依白这下彻底醒了过来,大晚上怎么还闹鬼啊。 “柳老师,你的手机和U盘在我这”。简青伸手往前递了下手机,U盘挂在另一只手食指上,看向她的眼有些情动。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简总”?这浪漫的一幕在柳依白眼里却变了味,柳依白说的咬牙切齿。 “呵,真是感谢简总赏饭吃”。这两年自己为数不多的产出都被星也高价买下,柳依白笑的更扭曲了,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才华被看见的,却不曾想是眼前这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人。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简青有些哽咽,身上和心上的伤痕卷土翻涌而来,刺痛的着她,她伸手就要抚上人的脸颊,意料之中的被一掌拍下。 “多少人求着对你摇尾乞怜啊,何必遛着我一个人呢”真是够了。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何必养着我这么一只金丝雀呢,柳依白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怒气积攒随时要爆发。 “不是的...我没有”。声音很稀碎,就像此刻的她,不知道怎样为自己辩白。 柳依白有些动容,微弱灯光下看着简青泪流而下,疲惫的样子应该是等了很久,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也是这个人,自己最不想跟她有经济上的牵扯。 头又开始疼了,柳依白后撤了两步靠在门上。 “手机给我,你走吧简总”。背后的手撰的很紧,理智在线的柳依白强撑着说。 “你...你怎么了”?简青往前迈了一大步,有些焦急的上手抓住了柳依白的肩,注意到颈脖处都湿透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了出来。 说着简青就要上手,眼睛又染上了红,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头。 “离我远点,滚啊”!柳依白空着的另一只手挡了上来,不能被简青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去医院好吗,听话”。简青说的都要破碎了,血色都透过黑衫,可想盖住的是多么狰狞的伤。 吵的柳依白疼的更炸裂了,烦躁极了上手推开了人。 “呃...”。简青没有防备的撞上了墙,剧痛翻江倒海,痛呼被硬生生压下。 柳依白的手微微颤抖,不动声色就要离开。 “别走,别推开我好吗”?寂静的屋内这声格外的响,她上前牵住柳依白的手,哀求着。 “我只是想送你去医院,伤必须处理一下”。 “去你妹的医院,给我滚远点”。实在是憋不住了,紧绷着神经持续传导着痛意,她想掏出口袋里的备用药,慌乱的这么也找不到。 “你别动,我来好吗”?简青上前帮她拿了出来,绿箭盒装。 “是这个对吗?”她打开拿出三颗递给了柳依白。 “谢...谢谢”柳依白抓起简青手中的颗粒就往下咽,闭眼缓了缓,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她有些惊讶与简青知道自己的病症和药用量,转身回首看着她。 靠近 “嘶...哈...斯哈”酒精轻吻上来,疼得柳依白攥紧了座椅。 “啊...疼疼疼”。柳依白难得情绪外露,叫的很奔放。 一晚上加一个下午的沉淀,血迹有些黝黑,那几道十字尤为刺眼,医生仔细檫干血后露出的痕迹流着积液,看得人瘆得慌。 “依白...以后不要伤害自己了好吗”?简青看得心都破碎了,手抚上人的头,来回轻摸着。 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但却感同身受她的痛苦。坐下的人没有作答,安静地忍着疼。 “口子划的很深,早晚来一点就要发炎了,年轻人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医生是为年迈的老奶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手上还拿着一袋药和纱布。 “这药一天上两回哈,早晚各一回,小姑娘家家的不晓得打破伤风可疼啦”。奶奶和蔼的恐吓着她。 “我知道啦,谢谢您”。柳依白答的有些虚,声音弱弱的。 付完钱两人就走出了诊所,柳依白停住了脚步,望向简青。 “简总,诊所我也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多谢”。一副冰山的模样又重新展现出来。 合约也结束了,我们也该结束了。柳依白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被简青察觉到了。 “我们能聊聊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点不甘,柳依白明明还爱着不是吗?不然怎么会伤害自己。 “没什么好聊的简总,我很感谢在我一无是处的时候被您的星也看上,让我不至于饿死”。 “如果是谈感情我觉得我们的话题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我很后悔,我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很后悔,简青,你知道吗”?柳依白宣泄着那些积压很久的话,泪流不止。 “我们之间不配谈爱了”。她不怪简青什么了,上次那顿折辱,她也狠狠的疼了,或许是命运弄人,缘分本该如此吧。 “你听我说,依白,我可以等”。简青难以自控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你现在所有的一切不是我施舍赋予的”。 “拥有亿万光亿年的光景,为其他天体照明的叫做恒星;稍纵即逝一晃而过,埋没于时代的洪流之中的叫流星”这个道理她不信柳依白不明白。 “哪个歌手没有瓶颈期,但曾经那些脍炙人口的代表作一直留在歌迷的歌单里”。 “为什么你会觉得一切都是我赋予的呢,作品打动人心是作品本生散发着的魅力”。这种念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走,我送你回家”。简青看到柳依白否定自己有点生气,语气不容拒绝。 叶总监的彩虹屁 简青知道多说无益,把人安全放在家门口提醒完人要按时上药就开着车离开了。 柳依白目送着简青离开,低头看了看包扎完毕的伤处,心底暖暖的。 真的会好起来吗?她暗自在心里扣了个问号。 柳依白猛吸了口气,拿出钥匙把门推开,不出意外是一片狼藉,上次的乱摊子还没收拾,工具不在桌上就在地上,她走向前去,先是拎起了工具包,将工具一根根拾起走进了浴室。 拿起酒精湿巾一根根擦拭着,看着染了色的纸巾,心痛痛的,好像简青从来没有这么打过她。 今天她也应该很疼吧。 待工具回归原位后,简单的擦了擦身子就回到卧室思考人生了,简青那一番话让她觉得有一点道理。 可她已经糜烂的这么久真的还能写出作品吗?本来这首《walked through hell》发完她就准备离开江城的,准备游山玩水默默淡出圈子了。 她想着想着就觉烦闷,摇头晃脑了两下打消了这些思虑。 遇到困难睡大觉! 转—— “I woulda walked through hell...”柳依白手机响了,拿自己的demo当铃声,自恋的人是这样的。 没睡熟的她一下就清醒了,划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柳老师,这周六凌晨12.00我们准备发新歌了,还请柳老师多多帮忙宣传”。叶溪语气有些激动,筹备了三个多月终于等到收获的这一天啦。 “叶总监别激动,我可没多少流量”。淡定如她,多少有点不理解了。 “柳老师说笑了”。叶溪接到自家总裁的指令,来给柳老师加油打气。 “您可能不知道,简总是最近才来公司的,在这之前我就买下了您的版权,我一直觉得柳老师的作品非常的耐人寻味,简单的旋律却能听出恢宏的气势”。 “我相信柳老师离再次出圈不远了,这首歌一定会大火”。叶歌迷的彩虹屁拉满了情绪价值。 “哈哈,借叶总监吉言,期待下次合作”。柳依白真诚的回到,不带一点恭维。 “对了柳老师,这周五晚上有个局,我们和另外两个唱片公司准备联合培养作品能打的音乐人,简总希望你能来”。 “啊...好的好的”。被夸起飞的柳依白下意识的答应了。 啊哈,挂完电话的她心情大好,早餐都多下单了两个肉包子。 被夸夸谁会不爱呢?!!! 战前准备 晚上七点的局,叶溪和简青五点就来到柳依白的录音室等着了。 “咚...咚咚”。叶溪叩了叩门,简青在一旁候着,她对这里还是有点阴影,不敢放肆。 “柳老师,在吗”? 正在美美打扮的柳依白压根没听到外边的动静,嘴里哼着即将出世的代表作小曲儿,涂着唇釉边不忘想着老娘今天要艳煞旁人! “咚咚咚...咚咚咚”。简青扒拉开了叶溪,敲的有些用力,担心柳依白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谁啊,来啦来啦”。柳依白涂到一半感觉快要被这敲的声响给送走了,急忙杀出去开门。 “啊这...柳老师下午好啊”。叶溪望着眼前只涂了一半口红的人,感叹到,果然艺术家都是这么不拘小节的哈。 “简...简总好,叶总监好”。柳依白木楞了一下,又社死了,还是在简青面前。 “怎么还劳烦你们送我去啊,我待会自己去就行,别等我了”。她不是很想让两人呆在这了,太抓马了呜。 “别价,一起走呗,柳老师,咱都顺路”。叶溪接收到自家木头总裁的一记眼刀,遵命办事。 这微妙的氛围被柳依白捕捉到了,罢了,遂了她的愿。 “那两位进来坐会吧,录音室里有凳子,你们随意”。柳依白做了个请的姿势,就回房间补完另一半没有血色的唇了。 “简总,您怎么不坐”。叶溪疑惑的问道。 “我...我站着就好”。简青被问的呛住了一下,那地方她哪敢坐啊,某个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柳依白穿着一条雪白长裙,唇色把握的刚刚好,把一站一坐的两人惊艳到了。 “这身够面儿吗”?问出口的柳依白自信的嘴角逐渐上扬。 “够的,柳老师,绝对的够”。叶总监附和道。 “走吧”。简青鹌鹑似的开了口。 “依白,一会我借机把你介绍给其他几位老总,你准备点话接一下”。叶溪在前面开着车,后座的两人在积极备战。 “特嗨唱片的张总很中意原创歌手,环球的李总旗下歌手覆盖的风格很广,如果谈的拢对你一定有很大的帮助”。简青一脸认真的说到。 “嗯...多谢”。柳依白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听到特嗨唱片的张明谦也在,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了上来。 挡酒 车内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刚刚欢乐的氛围随落日一并下沉,简青余光瞥见柳依白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吗?依白”。简青关切地问着。 “没事,可能有点困了”。柳依白收敛了点眼神,恢复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抵达饭店楼下时,离开局还有半个小时。一进门像是走进金碧亮堂的大殿,地上铺着红毯,一股纸醉金迷的欲望萦绕四周,三人都不太适应。 “哇,还有饭管领我们上去啊,好高级”?叶溪讲得像是没吃过饭一样。 成功收获自家总裁一记白眼,简青暗自吐槽,跟着我是没有世面可以见是吧。 “嘘~你好丢人啊”。柳依白凑近对着叶溪说到。 三人在短暂的说笑喧闹过后就被领到包厢内,不出意外的没有人提前到场。 “我们坐那吧”。简青点了点离主桌有点远的边缘处。 “叶溪,联系服务员拿两箱矿泉水,一箱冰的,一箱常温的”。一会喝白的要对冲一下。 “好的,简总”。叶溪马上就出去联系了。 简青和柳依白走到自己的位置落了坐,空气突然就有些安静,简青只好拿起面前的菜单装做仔细研究的样子,避免着和柳依白过多的眼神交流。 在尴尬中度过的分秒让人倍感煎熬,所以叶溪怎么还不回来! 简青用意念抓耳挠腮的想着。 “咔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特嗨的张明谦和环球的李浩带着各自签的潜力股来了,叶溪尾随其后进来了。 张明谦的助理抱着两箱青花郎,纯白的,目测大概十来瓶的样子。 深蓝色的外壳像是装载着整片海洋,今晚能不能走回去成了未解之谜。 简青起身伸手准备礼貌问好,柳依白也跟着照做。 “李总好,张总好”。简青握手时点头示意。 “简总客气了,旁边这位是”?未涉及原创领域的李浩跟柳依白没有什么交集。 “这是柳老师,柳依白”简青介绍时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了弧度。 “原来是柳老师啊,久仰久仰”李总上前伸了伸手。 “李总您好”。柳依白恭维回应着,站在一旁的张明谦投来鄙夷的目光,转而坐上了主座,无声的硝烟开始弥漫。 “阿杜,摆酒”。交代完助理又唤来了服务员点菜,宣示着主权。 也难怪他这么狂,原创的赛道可以说是在圈里最吃香的,签到宝就跟挖到矿一样,哐哐变现。 反观简青的星也,刚换CEO,公司根基不稳,全靠着蓝桉一个没实力半吊子流量歌手撑着,还有几个在各大音综摸爬滚打,一直不温不火的新人。 说白了,星也穷的只剩下钱了。简青迫切需要这次合作,也就是说今天这酒许是要满载而归。 菜没上齐,酒已满杯。 “柳老师,在座就数你资历最小,不得挨个敬我们一杯啊”。张明谦欠嘻嘻的说道,一只笑面虎啊。 当年张明谦跟柳依白签了好几首歌,要是后面发出来了是那种每首都是爆款的程度,歌手都敲定了柳依白退圈了,当时微博早已流出小道消息,最后却了无音讯,两人这梁子也是结下了。准确来说,是张明谦单方面的记恨她。 柳依白也是没避着,拧开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举着酒杯站起。 “张总,我敬您这么多年还记着我呢”?一杯见底,柳依白默默吐槽张明谦,真是胸怀小小态度屌屌。当然好歹我也是赔掉差点破产,这么还记着这点破事呢! 辣的她拿起矿泉水就猛的灌下,紧着又给自己个添满了酒。 简青看不下去了上前就抢过了酒杯,一饮而下。 “张总,李总这杯我干了敬你们”。霸气侧漏盖住了有些红晕的脸颊。 迂回战术 “张总,瞧您头上都有白头发了,真是为华语乐坛操碎了心啊,这杯我敬您”!李总适时的舔了上来,为简青解了围。 “是啊,你看我白头发又多了好几根”。张明谦边说边撩拨着那中空的碎盖头,爽快的一杯下了肚。 简青和李浩在觥筹间四目相对,行动开始。 李浩示意自家新人余川,坐着的人反应机灵,起身端起酒杯就冲着张明谦。 “张总您好,我是环球的余川,初来乍到还请您多多关照”。余川干完还不忘45°鞠躬,将姿态放的很低。 “哈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干的同样的爽快。 “张总您好,我是xxx”... 一圈下来酒过三巡,张明谦脸红得感觉一戳就能破,果然灌酒还是得把人哄开心了才好使。 叶溪正欲举起酒杯融入这诡异的氛围时被简青摁了下来,谈公事总要有一个清醒的在。 “叶溪,你下楼到车里面把提前拟好的合同拿过来”。简青贴向叶溪悄咪咪的说,又拍了拍她的肩。 那意思时,知道该怎么说吧。 “张总,我看桌上没什么酒了,我这就去叫人拿来”。 “欸,去吧去吧,来来来,我们接着喝”。活脱一个吉吉国王附体,还涂满了腮红,酒杯拿得跟根拄不稳的拐杖。 叶溪取了合同就藏进了外套内,上楼时又叫了服务员拿来两瓶白的。 “张总,酒来啦”。叶溪赔着笑说到。 简青起身上前拆了包装,拧开瓶盖给自己斟满了杯,朝叶溪望去。 叶总监自然领会了自家总裁的意思,拿出了蓄谋已久的合同,端着酒杯离座朝张明谦走去,李浩也紧随其后。 “张总,这杯我干了”!喝完又给自己满上。 “公司刚刚大换血,很多地方还需要靠环球这棵树为我们遮挡风雨才能得以喘息,你说是吧李总”。说着举着酒杯就跟李浩对碰了一下。 “是啊,张总,往后乐坛的发展还得仰仗着您来指点江山”。李浩附和着。 “张总,这是我们此次合作的合同,您过目,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指出来,我马上叫人改,这杯我敬您”。说着就往张明谦握着酒杯的方向敬酒。 “好说好说,我们先干了这杯”!张明谦已经被灌的神魂颠倒了,简青适时的递上了签字笔。 看到落款处清楚烙下张明谦三个打字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李总,张总就麻烦您照顾了,我们三个女孩都不太方便”。说着就边走回原位拎包准备走人了。 “哈哈哈哈小事,今天辛苦了简总”。两人脸上都挺乐呵的。分成两家各占了三分之一不说,明年特嗨推出的原创类型的音综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了。 “那我们先撤了”。简青很放心的把合同和车钥匙给了叶溪。默默在心里给张明谦参了本大的,针对她未来老婆这笔账她早晚有一天要算回来! “叶总监,今晚保驾护航的任务交给你咯”。说着说着人就要倒在柳依白怀里。 “扶着我呜,我醉啦,动不了的那种”。 “...”柳依白眼珠都快翻到背面去了,怎么办呢,求助叶溪无果,欸,惯着吧。 醉酒的好处 柳依白费劲把人弄到车内像是扛了头猪一样,简青演的有点过了,一路上愣是没出一点力。 还好红晕的脸蛋保留了一点可信度。 “别闹,老实待这,离我远点”。柳依白放完话起身准备往副驾走。 “呜...别走,我很乖的”。简青眼疾手快拽住了她即将抽离的手。 “别推开我,好吗”?眼睛水灵地感觉可以挤出几滴眼泪。 “我不走了,你先松开”。柳依白嘴上说得毫不客气,实则早已被拿捏。 “喝多了难受,你先闭眼睛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她实在担心简青,从未见过怀中的人喝过那么多酒,许是在她们错过的无数日夜里才积攒出如今的酒量。 她就这么望着怀里睡着了的人,多了几分怜惜。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也会为了生活而妥协,在名利场里跌跌撞撞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没有人,生来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醒醒,醒醒,到啦”!柳依白用右手推了推简青,晃动中趁机抽离有些酸胀的左手,甩了两下,真的有点麻了。 又晃了人两下见人还是没反应,完了,这回是真的醉了。 “叶总监,我把简总送去吧,今晚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柳依白开口说道,顺手打开了车门。 “好的好的”。秒懂总监就是服从领导一切安排,叮嘱了一下让柳依白路上注意脚下就驾车离去了。 “啊,简青,你要减肥了你知道吗”?柳依白吐槽的很放肆,空旷的别墅区也无人倾听。 没错,柳依白就是说给背上这头“猪”听的。 一路上柳依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但是觉得有点太早了。 她不知道简青家门密码,绝望的站在风中,死死盯着那个万恶的密码锁,探索着九宫格内的未解之谜。 本着送佛送到西不扰人清梦的原则,她开始抓瞎乱猜。 简青的生日 0611,密码错误... 简青回国的日子0131 密码错误... 不会还是自己的生日0731吧,柳依白有些自恋的思索着,按了下去,可惜...密码错误 到底是什么啊!!! 1207,一串数字在她脑海中闪现,那是一个冬至,也是她离开的日子。 “欢迎回家”。门锁开启,密码输入成功。 柳依白将人仍上床时终于松了口气,心底却泛起了酸意。 难过没停留太久,只见她起身走向浴室,很熟练了拿起了脸盆和毛巾还有 一套浴袍,调好水温打开了花洒,是温和的37℃。 “我只是出于前女友的义务来帮你换衣服,别多想啊,无事发生无事发生”。柳依白一边解着人的衣扣一边跟念大悲咒一样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擦干抹尽了也没忘守着节操。 估摸着简青在梦里已经气笑了,真是可恶啊天赐良机竟然无事发生。 还是发生了些什么的,比如结束这项大工程的现在,柳依白累的已经在简青身傍睡着了。 暗涌 “简总,为什么把名额给了柳依白”!蓝桉看见群通知时就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简青的办公室。 晚上九点,惊扰了这个无视群通知不按时来公司开会的圣驾。 “真搞不懂,我才是公司的一把手,一个没签约的过气歌手有什么好捧的”。语闭后伴着一声巨响,蓝桉拍着桌就要跟简青叫板。 简青不疾不徐地晃着手中的黑咖啡,注目着眼前的屏幕,至始至终,也没正眼瞧过蓝桉。 “你是在跟谁说话”。不要忘了谁才是老板,简青回应的很冷静,指尖敲打在玻璃杯上,画着圈。 “没别的事出去吧,没活干的时候多练练唱功”。简青说这话其实挺无奈的,明白人都知道蓝桉肚子里有几分墨,让她上全开麦的音综,丢的还不是自己这张老脸。 “哼,简青你别后悔”!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也不装了,撂下话就甩门走了。 “叶溪,柳老师来了吗,人到了带过来会议室,我们商讨一下她上音综的事宜”。刚刚的插曲没影响到简青,她发语音联系着叶溪继续投入工作。 “好的,简总,柳老师快到楼下了,我下去接她上来”。 “好耶”。当然,这句话没发出去,简青在心里呐喊着,呼唤着,等待着。 简青对着面前的镜子精心拨弄了一翻,掏出口红又润了两下,提前到会议室准备去了。 “咚咚”五分钟后敲门声意料之中地响起。 “请进”。 “简总”。两人此起彼伏的问好,柳依白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有点娇羞。 “柳老师,叶总监坐呀”。说的大大方方的,内心默默吐槽柳依白真的是个矜持的死鬼啊,昨晚还睡在自己旁边呢。 “呃..搞得像是在做年度个人总结一下,有必要这么正式嘛,是多不熟啊”。简青无奈气笑,两人也变得松弛下来。 “叶溪,说说我们柳大歌手兼制作老师新歌的数据”。刚刚上线两小时,新出炉的嘞。 “扣扣音乐的收藏量已经破百万了,加上网抑云播放了接近1个亿,已经霸占了新歌榜首位 ”。 “太棒了!我就说我们柳老师不是盖的,不愧是叶总监看上的人,给你加薪”。简青发自内心毫不掩饰表达着对柳依白的赞赏。 “过奖了”。柳依白看着PPT上从作词到作曲,从制作到录制一绺下来全是她自己,眼眶有些微红,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和沉淀被大家听见了。 “依白,你答应参加了明年要上的《我们音乐人》这档音综,有几个事让叶溪交代你一下”。简青说完就示意叶溪继续往下聊正事。 “这是一档专门为原创音乐人量身订做的节目,一共请来了八位音乐人,因为是全开麦,敢上节目的选手都是有真本事在的”。 “其中有来自地下的乐队,有自带流量的艺人,也有资深的前辈”。 “一共八期,赛制是采取淘汰制,每期的最后一名淘汰,会新来一个补位歌手,最后一期直播角逐冠亚季军”。 听到这柳依白脸上都没什么波澜,直到... “因为是原创节目嘛,节目组要求不能唱已经发行的歌”。 “什么!”柳依白一万个震惊,这节目请她的时候怎么没说。 “柳老师别激动,都是小意思哈哈”。叶溪安慰道,数据骗不了人嘛。 “就是,柳老师分分钟就写出神作,破亿都不在话下”。简青附和道。 “你们...”。坐着说话就是腰不疼哈,柳依白无语,有什么办法呢,合同都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气别气,我们相信你,真的,是吧叶溪”。 “就是就是,柳老师是最厉害的”。 “叶溪,你先出去,我和依白说点事”。简青用完人就仍,挥手下了逐客令。 “得令”。叶灯泡识相的把自个灭了。 简青拿出藏在抽屉底下的合同,一式两份,抽出一份递给柳依白,贴心地把它摆正。 “依白,这是我准备的合同,你有兴趣签约我们星也吗”?简青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你先听我说,这份合同没有参杂一点私人情感,你要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数据不会骗人,我想签下你,是看到了你的价值”。简青语气有些快,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见柳依白半天没说话,简青更无措了。 “真的,我发誓,拿命发都可以”。说着就举起了三根手指。 “你干嘛啊”!举起的指头被柳依白一掌拍下。 “我只是再考虑而已”。她解释道。 “那可不可以快点考虑,我怕你变贵了呜”。万恶的资本家啊。 “行...吧,我回去想想”。 结束会议后柳依白便美美的走出门寻她的小绿电瓶准备回家了。 真是冤家路窄,她在公司门口被蓝桉给拦了下来,遇到她准没好事。 嘴贱的代价 “蓝老师好”。柳依白无意与她发生冲突,简单问声好就打算撤了。 “柳依白,怎么着急走啊,看到前辈就这态度啊”。蓝桉往上走挡住她了的去路。 “怎么,火了首歌开始摆起谱来啦”。火力拉满,硝烟开始弥漫。 柳依白攥紧了车钥匙,摩擦得快着了,真想变出条鞭子抽烂她的嘴! 还好,柳依白忍住了。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柳依白默念口诀,用魔法打败魔法。 “听说简青让你上了明年开播的音综是吧”。蓝桉瞧她不说话,更来劲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还不知道吧,背后运作的是特嗨哦,张明谦张总你应该不会忘吧”。 “让开”。柳依白用最后一点耐心维持着内心的秩序。 “我就不让,张总可是恨你恨的牙痒痒,巴不得在床上干得你哭着求他不要了”。 “你说,前两天简青低三下四的陪酒陪笑,到时候她是会护着你还是亲手把你送出去”。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你,到时候丢的还不是我们星也的人”。 “为了小时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这...这他妈也不是小事啊!柳依白实在忍不住了,一记正踢往蓝桉肚子上踹。 “真是给你脸了是吧”。见人倒地了还不够,有补了两脚在同一个地方,专挑不显伤又见不得人的地方。 “呃啊...呃...保安,保安在哪”!蓝桉狼狈的捂着肚子,惹来了周围工作人员的嘲笑。 平常没少受蓝桉的冷眼相待,对待公司员工更是呼来喝去的,一点人与人之间该有的尊重都看不见。 叫唤了大概有一分钟,三两个保安才赶过来把人扶起。 “把她给我打出去,快啊,愣着干嘛”!蓝桉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丝毫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倒在地上的。 “打谁?你再说一遍”。不知何时,简青站在了柳依白的身后。 “简青,你没搞错吧,我才是公司的头柱”。蓝桉气急败坏,拿手指着简青说到,该护着谁你没点数啊。 “我看你是头猪”。敢打她简青的人,活该。 “你...哼”!蓝桉抹了抹被打哭的眼泪,灰溜溜的跑了。 “没伤到哪里吧,走,我送你回家”。霸气护妻的简真是散发着满满的多巴胺啊。 “没事,我有车,我自己走吧 ”。柳依白嘴上硬硬的,心里却暖暖的。 “不许拒绝我”。简青不给人再开口的机会,拉着人就往车库方向走。 妄自菲薄 “咳...不是,那我车咋办”?这给柳依白整得说方言了。 “多大个事,明天我让叶溪给你骑回去”。叶总监莫名其妙的业务增加了。 “明天我自己来吧...” “随你随你”。简青笑得很灿烂啊,大功告成。 “别把我当你司机啊”。简青及时制止了准备拉开后车门的人,推桑着把人拉到副驾,亲自为人拉开了车门,绅士的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谢啊”。这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把简青逗笑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就我打了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头牌”。柳依白率先开了口。 “那是她活该,她说的那些垃圾话你别太在意”。简青清楚她不是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击垮的人,简单安慰了人两句就继续专注的开着车。 “不怕把人气跑了啊,有钱不赚可不是资本家的风格”。柳依白故作打趣道,若有所思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是你要来了吗”?简青转过半个身位看向她。 “呃...注意开车,看前面”。柳依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没正面回应。 简青心下了然,接下来一段路也没在提起这个话题,挑了一些像问她之后音乐的风格会不会有变化这类不痛不痒的题材聊了起来。 到达录音室时车上原本有些沉甸的氛围扫空了不少。 “不留我进去坐坐吗”?柳依白本想开口道谢就转身离开,不料被简青抢先了一步。 “啊,那...那你进来吧”。沉浸在自己哲思中的柳依白没想到还有这出,稀里糊涂的就放行了。 简青倒也不客气,自己动手开了门,常客是这样的。 “你们家厨房在哪啊,要不我来露一手”。简青四处打量,光看到设备和那扇紧闭的房门了。 “没...没厨房”。不知道为什么柳依白一开口莫名心虚,转念一想又硬气了起来,面前的人尚有余威。 “我来点外卖吧”。面前的人话语间微微蹙眉,被柳依白尽收眼底。 “梅菜扣肉+土豆牛肉再来份青菜可以吗”?简青很快锁定到了眼前人曾经中意的菜。 “嗯嗯”。是被爱意环抱夹杂惊喜的语气。 认真爱过人是不会忘记对方喜好的。 点完外卖后简青边放下手机,朝里间的录音设备走去,柳依白也跟在身后。 “来我们星也给你用U87怎么样”。简青看着她家这个不知名的杂牌麦说到。 U87是什么概念,就是柳依白用一次得把它好好封存供起来。 “简总,我不想签”。柳依白鼓起勇气,很干脆的拒绝了,这倔脾气老是用错地。一路上蓝桉的那些话不断在脑海重演,倒不是说那些污言秽语杀伤力有多大,是她柳依白觉得,蓝桉的话在理。 她出来比赛,输了丢人不要紧;一旦签了星也,输了就是丢简青的脸,她输不起了。 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再看见简青低三下四的陪酒陪聊赔笑脸,曲意逢迎也好,逢场作戏也罢,都不想再看见了。 “一个人习惯了,我也不是很想继续干这行,别耽误了你们”。别耽误了你。 “我挺烂的其实,突然火了纯属意外,不签也省得到时候给你丢人”。积压一路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啪~”。一记狠厉甩上柳依白的侧脸,染红了半边。 柳依白在惊诧中失了衡,往右偏去。 一记见血 “简青...你...呜”。柳依白被这突然袭击给打得蓝屏了,呜咽出了声。 “怎么,太久没打你规矩都忘干净了”?简青抬眼盯住她捂着脸颊的手。 “手拿开”。她见不得柳依白这副自甘堕落又软弱的样子,语气重了些。 “简青你凭什么打我”?回过神来的柳依白是很有脾气的,可脸上的指印出了戏。 简青没说话,拽着她往卧室那扇紧闭的房门走。 “自己打开,我不想再外面揍你”。没理会委屈着的人的小情绪,简青今个不把她打服了绝不罢休。 “我很生气,柳依白”。你最好自觉一点。 柳依白理亏在先,何况已经感受到简青压制不住的怒火了,赶忙握上把手把上开了门。 “裤子脱了,腰带给我,趴上去”。 柳依白不敢怠慢,磨蹭的后果就是简青会抽到她脱为止,这种时候触霉头等于慢性自杀。手先大脑一步滑向裤腰,很丝滑地趴在床上。 但如今的乖顺并没有博得简青的同情,她目光转向了床头柜,没封紧的精神类药物和紧扣在烟盒上的打火机。 “啪啪啪”。三下落在正中央,简青不太满意的摇摇头,几道不痛不痒的红痕实在太轻了。 “呜...”。柳依白疼得回头看向自己的粉桃和简青的黑脸,分明都肿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你工具包拿出来”。没有多余的废话,把人吓出了眼泪,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已经很重了...呜”。柳依白带着哭腔小声抗议。 “我去拿你就全部挨一遍”。不留一点余地。 “裤子不许提”。语气铿锵有力。 “自己摆好”。简青就这么顶着柳依白赤条的下半身,蹲到床底,从阴暗的犄角旮旯里抽出工具包,起身,重新与她对视。 好羞耻,上次她摆好工具揍人,这次,挨揍的是她。 熟悉的工具和顺序,一根一根陈列床边,只见简青一眼相中了那三根细长的藤条,都是仔细磨过皮的,简青依次拿起在空中甩了两下,挑了根韧性最好的。 “嗖~ 嗖~”。两藤交错挥落,没有热身,都是百分百的力气。 “呃...啊”。柳依白疼得上手捂着浮起愣子两瓣,撕破开表皮渗出的小血珠染上手指,她本能地蜷缩着脚趾,借力分散着苦楚。 “拿开”。又是一样的没有温度。 “太疼了,流血了呜”。柳依白跪起身哭泣着举着手,拼命想让简青看到上面那一点凝固的红色。 “嗖~啪”。又是一藤要上身后,一层油皮被掀翻。 “我劝你趴好,你跪不住”。 “呜...啊”!柳依白疼得失了魂一样向后逃窜,背依靠着墙角找寻着安全感。 今天的简青,让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从未在训诫正式开始的第一下,便见了血。 我要你记一辈子 简青停下了动作,等着她归位,难得有了点耐心。 一分钟,两分钟,柳依白在错愕的苦痛中缓缓抽离,认命般的回到原地。 “嗖~嗖~嗖~”。仍旧是一点力没收的三下,避开了刚刚破皮的地方。 没给人叫唤出声喘息的时间,简青加快了挥藤的频率,精准的击打未经摧残的阵地。 十记... 二十记... 破空声依旧清晰,皮肤一道道皲裂开释放出的血珠随鞭跳动飞舞,柳依白的惨叫声逐渐嘶哑,最后失了声。 受刑的人浑身湿透,血水交融着汗水流淌而下,沾染上了被褥。 “嗖~啪”!这一记落在了臀腿的交界,终于转移了阵地。 “你是谁”?每个字节都砸进了柳依白的耳朵里。 “柳...呜呜...”失了声的柳依白话都说不完整。 “说”!又是两鞭落下,同一处,迭加的痛感使得身下的人抖的更厉害了。 “柳...依...白”。已经没法听出她原本的音色了。 “嗖~嗖~嗖~”藤条往下移了两寸,与上一记平行,简青又开口问道。 “你不行吗”?没被柳依白这凄惨的模样所撼动,简青继续逼问着。 柳依白还在消化上一记的疼痛,没来得及做出应答便又吃了两记藤条。 “回答我,你不行吗”?简青手中的藤条继续下移了两寸,在那光洁之处比划着,是最后的警告。 “呃咳咳...行”.生怕自己破了音没被听清,柳依白捣蒜般的点了点头,紧闭着眼等待疼痛的降临。 她每根神经都不敢放松,恐慌之中连汗毛都随之颤动,这一场没有尽头的鞭挞,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训诫,没有温度,不夹杂感情,抽得她刻骨铭心,怕到骨子里,不敢忘却。 “我要你记一辈子”。简青握着被血液侵透的凶器,剑指柳依白另一半没有肿起的脸,掷地有声道。 藤条不再下落,柳依白却迟迟不敢睁开眼,仍旧紧紧缩着。 简青没说结束,她起身走向洗手间抽了湿巾将那根血红色藤条从头到尾擦净,血液从湿巾渗透,附着上了简青的手心。 “接下来我们来算第二件事”。一句话将平趴着的人彻底击溃,坠入万丈深渊。 动手戒烟,一个疗程就好 “朝着我,跪起来”。简青没有理会濒临崩溃的柳依白,在她的注视下俯身从尾端轻抚过床边的每一个工具,温柔的像对待文物那般,却惹的人汗毛跟着颤栗。 柳依白挪动的很艰难,身子每撑起一分,唇色便也白了一分,伤痕撕扯般的疼随时准备将她吞没,意志力一点点消耗殆尽。 “砰”。终究还是狼狈的倒在了原地,实在是太疼了。 “滚起来”!原本被柳依白握在手中把玩的那柄檀木戒尺,此刻已经砸在柳依白的背上。 “很好,你为自己换了个工具”。简青重新拾起那条开头就被淘汰的细长腰带,单膝跪上床,一把将柳依白拖起,她从衣襟处传导出的振幅感受着她最深处的恐惧。 柳依白跪的摇摇晃晃,风一吹仿佛就要倒下,五脏六腑都在哭,抽泣声止不住。 “手,抬起来,放平”。简青避开了和她的眼神交流,看不见心就不疼了。她转向床头柜,点燃了一只香烟。 “张嘴,手心朝上”。香烟进了柳依白的嘴里,她不敢吸气,被上飘的烟雾呛出了更多泪。 “一会挨打的时候别动哦,烟灰掉下来烫到会留疤”。善意的提醒伴随着蓄满力的一记砸向手心。 “啪”!打得她不敢叫,不敢动,精力分散给了逐渐向上蔓延的火星,内心焦灼得一时分不清是疼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些。 “啪啪啪”。简青避开了上一记贯穿双手的一条肿痕,转向拇指下方那块区域,角度很刁钻。 三下都在同一个地方,肿痕越过红泛起了青紫色。 “呜...”。柳依白握紧了双拳又赶紧摊开,烟头被咬出了牙印,尾端已经被烧出了一层灰烬,中心的星火若隐若现闪着微光。 啪啪啪啪啪,五下砸在指节上,简青故意的。 “烟,很好抽吧,我抽你也很好抽”。 “呜呜...呃啊”!这五下打碎了她所有的倔强,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根烟滑落,柳依白无助的闭上眼等待灼烧般的痛感降临,两行泪滴落。 良久,疼痛没有来临,简青的手先快一步接住了那支不灭的香烟,衣袖被烫出了一个窟窿,火也灭了。 “对...对不起,呜呜”。柳依白不断摇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最后那点力气都拿来道歉了。 其实也才打了不到十下,没有收敛的力度打出了100下的效果。 “我错了”音量从已经撕裂的声带里发出,眼神里满是乞求。 她真的遭不住了。 “好抽吗”?简青得到了1.5倍速的摇头。 “还抽吗”?倍速加到2.0。 真知道错了 “晚了”。冰冷的两个字直接在柳依白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简青重新捡起污染了被褥的那支烟,再次点燃,火花重新绽放。 “咬住它”。 “什么时候吸完了,我们什么时候结束”。 “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支烟”。 越过她脸上绝望中带着恐慌的情绪,说完话简青就拿着腰带点了点她的左手。 “再抬高点”。两记鞭打落下,力道依旧丝毫不减,小臂处咬上两抹艳红,脆弱的皮肤放大了痛感,柳依白猛着吸气缓解苦楚,尼古丁趁势入侵,呛得她直干咳,嘴里不断吐出白色烟雾,好在,烟蒂又燃尽了一个指节。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记甩下,简青打得很巧妙,小臂肿起了三分之一,比还没被波及到的三分之二高了一层。 “伸回来”柳依白被抽得节节败退,手臂直往回缩。简青边严肃提醒着她恢复姿势还到时刻担心她低头时烟灰会不会烫伤她。 “头再往下低,就再来一根”。简青下了最后通牒,死亡警告下藏匿着最隐秘的关怀。 柳依白彻底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腰带一记又一记的落下,没有节奏地照顾到了整个小臂。 整间屋子都是缭绕的烟雾和破碎的哭声,但下一秒又都被抽散。 “左手放下去,另一只抬起来”。第二轮开始时,烟刚燃过半。 “我不...不...抽了,呜呜呜”。她彻底被这场捉摸不透的责罚吓怕了,慌乱的取出嘴里的香烟后彻底溃败。 “真的...真的”。边说着边往后撤,仓皇地逃窜中烟也灭了。 “回来”!简青怒斥着她,眼眶却红了。 只见柳依白抓起身下的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和胆量钻了进去,全身都在颤抖。 每颤动一下都是求救信号的发出,都在诉说她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不敢抽了。 “你出来,我不打你了”。看到这一幕简青彻底心软了,总算是放过了她。 被套里的人却突然没了动静,但就是不出来。柳依白智商尚未掉线,留了一手防止被简青诈出来又是一顿打,以不变应万变。 简青有点无奈,随即将腰带扔向远处。 “你出来看看啊,我手上都没东西了”。成功收获柳依白探出的大头一枚,脸颊上全是泪痕。 刚刚破壳的小白脑袋有点懵懵地,目光转向简青空空如也的双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骗。 但瞬间脸就红温了,她的腰带,去哪里了?她愤懑地瞪着简青,很是不满。 “啊,那个腰带是吧,那呢”。她指了指离床很远的墙角。 “你给我捡回来”!沙哑的声色吼出了怒音,她赶忙又躲回了被子里,吼完就泄气了。 乖,不打了 她吼完就后悔了呜,钻进自己的保护壳里发出的呜咽声在简青耳旁回旋激荡,惹得她乱了心弦。 简青担心给人闷坏了,爬上床想掀开被子净化一下里面的空气,却被人紧紧拽住。 “我们先出来好不好,不打了,乖”。简青心疼地音量都低了不少,隔着被子轻抚着柳依白的背,给人顺着气。 “那...那你....快去把腰带给我捡回来”。闷闷的声音砸在简青的心坎上,心动在此刻具象化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可以出来了吗”?没一会简青已经拎着腰带在她面前晃。 柳依白总算是又探出一点头来,她还是不安地在颤抖,又不想让简青发现她在抖,尽量着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呜...我好痛啊简青,呜呜呜”。她先简青一步抱了上去,这比她以往挨的每一顿都疼,没有热身,一下子就破皮了。 “我...我都...流血了...你还再打,呜呜呜”。柳依白本来要打向简青的手又放下来了,变换了战术,拿简青的衣领当抹布一样擦着眼泪。 “错了错了,不打不打了,不哭了好不好”?简青被她这娇撒的一点刚刚的气势也没了,自责了起来,任由着怀里哭花脸的人使劲把泪水和鼻涕往她衣服上蹭。 “依白,家里有没有药,我来给你处理一下”。简青有些心虚的开了口,打人的时候把善后这事给忘了。 “简青你...”。这可把原本喊破喉咙疼的要死的人气出了百灵鸟叫,她指了指床头柜底下的抽屉,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好好好,我错了...不生气了呜”。简青还想补一句下次一定,怕给人吓哭了又收了回去。 “你先一个人待一下下,我拿完药就回来”。简青轻轻松开了怀里的人,打开床头柜被她齐全的装备震惊了。 棉球、 纱布;云南白药,碘伏,红花油... 还有一些难以描述的小玩具和几盒没拆封的指套,不合时宜的入了简青的眼,回到柳依白身边,特别是掀开人被子看到光裸的下半身时,一些难以言喻的欲望冲击的理智,又被伤痕累累的惊涛骇浪击溃。 “呃...依白,你趴上来,我们来上药”。她拿起棉球蘸着碘伏,轻轻抚上皮肉绽开的藤印。 “嘶哈...嘶...”。才刚刚开始,柳依白便叫唤声不断,简青暗自下了决心,再也不能把人打破皮了。 嗯...藤条这个工具再也不能用在我们家依白身上了,这个马后炮,现在心疼有什么用。 血迹都还没清理一半,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咚咚,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药上才到一半,外卖先到了。 柳依白触电般弹起想要拽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住,实在太丢脸了。 “你别动,别怕,我去拿外卖,会关好门不会让他看见你的”。简青才不会容许未来老婆走光呢! “呜,好”。柳依白平复了下来,乖乖等着简青回来喂饭。 跟我回家好不好 外卖刚接过手简青就着急把门掩上,照顾着里屋小孩的面子。 “我们先上完药再吃饭好不好”。简青把盒饭放在了床头柜旁,语气很温柔的说着。 “呜...好”。原本平复好情绪的人又红了眼眶,好久都没有感受过,家的感觉了。 很久没有人关心过她,要好好吃饭啊,注意身体啊这些能把耳朵听出茧子的废话了。 柳依白从前对此的态度都是百般厌烦,对小姨,对简青的叮嘱都是敷衍了事,三两笔就带过了,反正挨完又是一条好汉。 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她再也无法拥有了,今天的泪流得格外多。 “是怕疼吗,我轻轻地,不怕不怕”。简青见状以为听到要上药又把人吓哭了,赶忙上前安慰道。 “过来,我抱着你,很快就好的”。 “好呜”。柳依白慢慢贴近,负距离的接触让她汲取到简青身上的安全感,上药的后半程她的叫唤声小了许多。 “要是平时也这么乖就好了”。收工时简青轻拍着她的红桃诙谐的打趣道。 “手上不上药了,疼着,长记性”。一句马上要把人惹哭的金句又诞生了。 没办法,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有所残缺的哈哈。 “停,依白你再这样我可哄不动了,哭多了脸花了就不好看了”。简青开始摆烂了,赶紧让人吃上饭比较重要。 打开饭盒那一刹那可把简青香迷糊了,大概是体力消耗多了,看到裹上油脂的五花肉咽了下口水。 “呐,嘴张开,我喂你吃”。简青忍住了先干完这碗饭的想法,像是守住了最后一球的局点。 柳依白傲娇的指了指梅菜扣肉那个位置,直勾勾的盯着那块最大的。 “给你给你”。小心思被柳依白戳破,夹菜的人忍了。 柳依白一口把瘦肉全部咬掉了,留下满满都是脂肪的一大块,有些嫌弃的撇过嘴。 “要那个,那个”。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柳依白又指着那个土豆牛肉的方向。 简青无奈舀了一勺饭又夹上一块牛肉送进人嘴里,不得不说她真的很适合干保姆这一行,就是发火的时候脾气好点就好了。 “大小姐,您还有何指示啊”?见柳依白又要开始指点江山了,简青预判的及时。 “放心,肉都是你的,别老讲话,一会噎到又要哭了”。 “哦”!柳依白不爽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吃饭了。 柳依白莫名觉得很安心,暖意如帷幕般一层层笼罩着她,久违了。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家里连个厨房都没有,简青有些顾虑但还是开口说了前半句。 “简青,我们随其自然吧”。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还不到时机吧 “好”。 叛变 “蓝小姐,你今晚真美”。蓝桉被压在身下,身上是穿着白色浴袍露着啤酒肚的张明谦。 “我们做一次,你想要的都会有”。张明谦的咸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胯,牢牢的攥紧最后那层布料。 “特嗨能签下我吗”?蓝桉情动般的喘息中满是对翻身的欲望。 “张总,还有《我们音乐人》那档综艺,您可别忘了我啊”。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安排”。张明谦发完消息之后,笑的很猥琐,把持不住的像只饿狼一样,带着十二分的冲动和兴奋,开始掠夺,剥削。 第二天清晨,蓝桉很冷静的穿戴整齐离开了酒店,欲望是一道没有答案的无解命题。她站在酒店门口走得很匆忙,不敢回想昨晚自己的底线是如何丢失的。 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往前走,不能回头看。 ... 同样的清晨,录音室扑满了草稿纸,柳依白依旧抱着吉他一遍遍弹奏,不停修改未成形的曲谱。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但盘腿坐在地上拨弄琴弦的样子美到可以忽略这个瑕疵,特别是光照射下来的时候。 记号笔在线谱上勾画,音符被打碎了又重组,创作人不断倾注心血,才有了打动人的旋律。 柳依白并不是一个音乐奇才,每一首作品都是在无数个日夜里面不断打磨出来的,1%的灵感她很难抓得住,经常为了一句词,一行旋律涂改了好几张纸,创作者的孤独你永远无法想象。 没有绝对音感,十分钟写不完一首歌的人比比皆是,这才是音乐圈的常态。 她陷入这样的瓶颈已经有两三天了。 简青问她要不要出来吃饭,她不理。 简青嘱咐她要按时吃药,她不理。 简青叫她要早点休息,她不理。 微信弹出的消息框跟点燃的炮仗一样,劈里啪啦不断,气得柳依白抓头时感觉要拔光自己的头发。 最后高冷的回了五个大字,在写歌,勿扰。手机调整成了静音免打扰。 事业心强的雌鹰般的女人是这样的,就是苦了我们简大总裁已经守了好几天的活寡啊! 每天隔着屏幕期待着对面的来信,没等来回信,等来了张飞机票,命苦,太苦了。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顺其自然了呜”。简青委屈巴巴的回复到。 简总的强心脏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柳依白在心里已经给简青扣了十分。思路的打断让她更加烦躁,记号笔被她甩得老远,生起了闷气。 沉淀了一夜的疲惫感上了头,充满一夜的灵魂升空,吸光了精气。柳依白站起身时脚差点没站稳,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拿起床头柜的药。 拧开盖,三粒下了肚,还是听了简青的劝,但不多。 本想接着写歌,刚回来没多久就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昏睡了过去,头枕着刚刚写满笔记的草稿纸,脸上隐约沾染上了墨点。 在办公室呆坐着盯着屏幕的简青还在苦苦等待人的讯息,这种没有结尾的聊天方式简青有些招架不住,担忧和怒火交缠,敲门声偏偏在这时候响起。 “咚咚”。 “进来”。简青心头的火有些压不住了。 叶溪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看着自家总裁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四个大字,倒吸一口凉气。 “简总,我能说吗”?真是嘴笨啊,不能说不也还是进来了。 毫无悬念的收获了简大总裁的一记白眼。 “这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叶溪忐忑的把文件递到人面前。 “是,这档综艺我们要投的预算,您过目”。 “嗯...在你手上的项目我很放心”。简青安抚了一下受惊的人,收敛了一下脾气。 “昨天没睡好,叶总监见谅”。调整好状态后简青也意识到刚刚很失礼,及时道了歉。 “啊...没事简总,那我先走了”。叶溪听到简青的道歉有些不可思议,关上门后还回头看了一眼。 简青又陷入了未知的内耗当中,自己跟自己猜,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明白。 是不是打太重了惹我们家依白生气了,可是哄也哄了呀,她觉得柳依白应该是特别满意的。 还是,昨天自己把她腰带扔了没及时捡回来,那她一会去小白家里会好好道歉的。 ... 啊,女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都是你活该。 简青绝望的靠向椅背,脑细胞阵亡了好几万。她撇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到饭点了,她深吸了口气。 终于找到去寻求真相的理由了,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阿姨的电话。 “王妈,中午麻烦你做好饭后帮我打包一份”。 “想吃片片鱼少辣,土豆炖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都是未来老婆爱吃的菜,尤其是那万物皆可炖的土豆,她真的超爱。 简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立一件打工,提前给自己下了班,带着点小兴奋就要往家的方向跑,一路上的风都是甜的。 死性不改 一回到家简青就急匆匆的奔向厨房,红烧肉已经在锅里炖了,王妈正要将盘中的鱼片下锅。 “王妈,我来给您打下手呀”。一想到依白会吃到自己做的饭就很幸福。 “小姐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王妈毫不客气的回绝了,从小到大简青就没进过厨房,什么尿性她最清楚不过了。 “那我给您切西红柿”。简青一眼盯上清洗得发亮的两颗完好无损的西红柿。 她得意的笑了笑,抄起菜刀打算大显身手一番,手起刀落就把西红柿大卸八块,就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啊,嘶”。汁水的飞溅进了她的眼,酸性的冲击疼得她叫出声了,手着急忙慌的想去捂着伤口,一时忘了还有菜刀这件事,眼睁睁看着菜刀掉落。 差点没了两根脚趾头!!! “小姐”!刀锋与瓷砖地摩擦的声音吓得王妈心脏病都要犯了。 简青愣在原地,吓得忘却了眼中的酸痛,又转念一想,还好断的不是手指头,那是她作为1的自尊。 “小姐,算我求你了,快出去吧”。王妈赶忙把人往门外推,二话不说反锁厨房,也是第一次见给厨房上锁的。 简青命大心也大,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走进卫生间照镜子,盯着微微红肿的右眼看了半天,满心只在乎自己破没破相,一会出门不美了咋办。 怎么就长了这么一个死恋爱脑子啊! “王妈,一会打包两份米饭”。要和她未来老婆一块吃,嘿嘿。 二十分钟后就看见简大总裁拎着满满一保温桶的菜和两盒米饭,如果不是开着迈凯伦7205,真的很像送外卖的。 “Cause when you said jump i said how high”...一路哼着柳老师爆火的新歌来到人的家门口。 “咚咚”。简青敲了两门,里面没动静。 “咚咚咚,柳老师在吗”?简青加大了力度,呼唤着柳依白,还是没动静。 天啊,写歌的人都这么不爱搭理人吗? “咚咚咚...咚咚咚...”。简青敲的手都酸了,直接输入了晦气密码1207,她在心里竖起来三根手指,复合了一定要给它改了! 门一开简青都呆了,A4白纸满地都是,但她一眼就锁定了倒地不起的人,饭盒直接扔在地上。 “依白,依白,你怎么了”。简青冲上去摇了两下见人没动静,急得就要拨通手机打120。 只一会她感受到身下人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她伸手探着人的鼻息,发现一吸一呼的很有规律。 原来是...睡着了啊,她吓得魂快没了。 简青黑着脸给人抱回床上睡,不忘贴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屋内的椅子上积攒怒气等人醒来。 看着柳依白这副死性不改的样子她就心头火起,她忍,等她醒来有她好受的。 风暴来临前 简青越坐心火越旺,连着椅子都要一块跟着起火,此刻她特别想把柳依白薅起来好好教训一顿,起到吹一口气能把刘海立起来。 不行,不能继续坐在这里了。 她起身回到录音室,来回走,走到门边看到晦气密码锁又走回来,好像消耗一点热量就可以少生一点气一样。 “欸”。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冷静了一些后,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不知道该那柳依白怎么样才好。 她边思索着也帮着收拾地上的废稿子,捡了一圈手上的纸有个1cm多厚了。每一张都改的密密麻麻的,同一词句里的和弦换了又换。 一沓纸里面一半的字迹都显得很虚浮,歪斜的苟在字词与符号间的留白处,一定是后半夜的杰作,看得简青是又心疼又生气的。 欣赏过后,原本凌乱无章的地面也焕然一新,简青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腰,刚刚下弯的次数过于频繁,年纪摆在那确实是有点难以招架。 短暂的腰部护理结束,她朝录音棚里走去,搬出了一条沙发皮革长凳和一张有靠背的转转椅,还特意的看了看风水,将长凳横放在正中央,自己的那把转椅则放在了近一米开外,整个人坐了上去,脚翘在另一张凳上,闭目入定调理了起来,感觉快气厥过去了。 柳依白走出来时,屋内黑得只能看得清简青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门牙,她呆站在房门口,愣 一下,可马上就慌得额头开始冒汗。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想完这句她立马就醒了,自己怎么到床上的显而易见啊,难不成梦游回去的啊,被子还能裹得那么严实。 柳依白真的想给人跪下了。 “咚”的一声惊扰了连空气的流动声都听不见的房间,柳依白双膝砸在地上,真跪下了。 膝盖处的骨节怂得都响得很大声,连带着整个人都跪不稳,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怕的,视线放低后与之平行的就是那张邢凳。 “大小姐舍得起床了啊”。她没料到简青压跟没睡,一出声柳依白跟着抖了三抖。 她不敢回话,手指抓着下衣摆,心特别虚。 她以为简青会破口大骂,甚至上来直接给她一脚,可是,什么都没有。柳依白不敢相信她没有预判到的怒火是多么的汹涌。 “抖什么”。简青缓缓起身,转了几圈脖子舒展了一下身体,热了会身就去把灯开了。 跪着的人立马挺直了起来,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滚进去把那根树脂棍拿出来,深黑色最粗的那根”。简青坐回转椅,语气中看不出什么起伏。 “还有那条短鞭”。又补了一刀。 柳依白正要抬起一条腿就被简青的话赌了回去。 “我让你站起来了”? 带有羞辱意味的语气让她湿润了眼眶,柳依白默默低下了头,艰难的迈着膝盖一步步朝里屋挪,有错在前,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叫板。 请姐姐责罚 每一步都是沉重的,每一步也都是绝望的。 十米不到的距离她挪了快半个钟头,手还没摸到床底的工具包,人先哭了出来。 她还从来没挨过那条短鞭,当时在视频里看到甩出来的痕迹很好看一时激情下了单,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挨上了。 简青双手环抱在胸前很冷静的等着她自己膝行回来,反正忍一天了,不差这几十分钟,至始至终没催过柳依白一个字。 随着膝盖着地的时间拉长,着力点处的疼痛不断累加,每迈出一步都能看到她在小幅度的颤抖,头低低的不敢对上简青的双眼。 此刻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像是被简青看光了,她不愿将最后一点脆弱暴露,一直到回了原位,还是低着头。 手上的动作不敢马虎,树脂棍和鞭子被高高举起,柳依白尽可能表现得很虔诚,只求平息能她万分之一的怒火。 “不敢抬头看我,是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还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简青没有接过,她不需要这种无谓的臣服。 地上被说中小心思的人哽咽出了声,手上拖着的工具震动幅度更大了。 “柳依白,你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跪在这里是吗”? “做错事,还想要脸面,哪有那么好的事”。 “没有摆正自己的态度,这顿罚你可以不挨,往后我也不会管你”。 “况且,我也没有什么资格不是吗”? 如果时间倒流回她们刚在一块没多久那会,她可以理解。在一起那三年,简青一遍遍给柳依白掰过规矩,道理都是揉碎了讲,罚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羞辱,她不是什么需要靠掌控施虐来获取精神上快感的支配者,每一次的责罚带给她的只有心疼,爱之深责之切。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不然她们之间长时间的相处就显得过于失败。 “不是,你有资格,是我...是我没有调整好自己”。 “请姐姐责罚”。时隔两年她第一次将请罚说出口,头缓缓抬起,直面着自己的过错。 “裤子脱了,手扶着凳子”。简青接下了她手中的工具,将短鞭先放在了长凳上,握着树脂棍试着甩了两下,估摸着力道。 “诶哟...呃”。柳依白闻声就要起身,一个不小心脱了力又倒了回去,屁股和地面亲密接触,感觉已经挨了一下。 “手给我”。我着扶你。 “谢...谢谢姐姐”。这一谢给简青谢出戏了,有点腹黑的笑出了声,想着她打完再谢也不迟。 柳依白在简青的帮助下脱好后乖乖迭整齐放椅子旁,又跪回了原地。 “腿,分开”。简青拿树脂棍点了点依旧青紫交加的臀,还有几条结痂的藤条印子。 柳依白照做了一点点, “再分,再分”。棍子开始左右横扫,直到双腿分得和肩一样宽了她才满意了。 “屁股往后撅,塌腰”。腿间的棍子转移到了腰上。 “就这样,别动”。 “这顿打,不会轻,没有数目,打到我觉得你记住了为止”。 “嗖~啪”。一记实打实的棍子扫向柳依白的左大腿,打在臀腿交界处的嫩肉,刚纠正好的姿势瞬间倾塌。 “呃...啊”!太疼了,柳依白整个人向前倒去,手也往后伸去,感受到臀腿上发热的凸起。 “归位,往后撅”。 “你手上应该还没好吧,再伸过来的话...” “呵,你可以试试”。一字一句,都让人不敢反抗。 “呜,对不起”。柳依白不敢怠慢,马上就回了位。 让人领教完那一棍的疼痛,简青将短鞭放在人的腰上,冷漠的说道。 “掉下来一次,这里,五鞭”。简青拿着树脂棍点了点柳依白那瑟缩着的花心。 十下,我要听到报数 柳依白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如坠冰窟,简青从来都没有打过她那片芳草地,今天她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有些消化不过来。 可她也知道实实在在错的太离谱了,明明前两天才刚罚过同一个问题,如今被抓个现行,只得认命般的回过身将头压的更低了。 五棍一组的落了下来,“咻咻”的破空声让人心惊肉也跳,柳依白忍着剧疼依旧苦撑着维持姿势,抖得不成样子,腰上的鞭仍屹立不倒,紧扣着长凳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微微充了血,透过额间暴起的青筋能看出柳依白现下狰狞的面容。 短短三十下,左大腿从下到下都承受了两轮,表皮除大面积的深红之外,树脂棍边缘的落点处都留下了血点,部分引爆的毛细血管将侵略的范围扩张着。 柳依白却不敢哭出声,怕呼气节奏被打乱,腰上的鞭子就保不住了,死死要紧牙关负隅顽抗。 “啪”。简青没把握住棍子的走向,十分力的一记落在人的右腿内侧。 “呜...啊”!柳依白疼得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前躲,腰上的鞭还是落了地,蓄了很久的泪止不住的流,疼得她实在顾不上什么姿势,什么脸面了,双手往下赶忙揉搓伤处缓解着疼痛。 简青也是没料到,她没狠到往大腿内侧削,但定下的规矩不能破。 “归位,五下,最后算”。说出口的话依旧很凉薄,没舍得计较人拿手挡的事。 棍子又重新甩上了右大腿,仍旧是五下一组,有了刚刚的前科,简青放慢了速度,每两三秒找准了才落棍。 可柳依白并没有好受多少,时间的延长加剧了疼痛的停留,是一次性挨两巴掌和一边挨一巴掌的区别。 只十下,鞭子又一次掉了下来。 柳依白求饶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没法想象十鞭打在那个地方要如何才能捱得过去,更别说数字还可能接着往上家。 这次没等简青提醒,她拼命往后撅,腰自觉也塌了下去,花心很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我...呜...会自己乖乖撅回来,能不能不往上加了”。 “姐姐,求你了”。柳依白已经接近崩溃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求饶,她会乖乖挨打,但这罚再加她真的遭受不住了。 “嗖~啪”。一鞭子撑开了嫣红的花心,又马上颤颤巍巍地回缩。 “呃...啊呜呜呜”!五分力落在敏感的位置上,直接把人打趴了,羞耻和疼痛凌迟着柳依白。 “知道受不住,就给我撅好了”!简青今天铁了心要罚到她不敢再犯,知道什么叫好好吃饭,什么叫作息规律。 “求我,你怎么不求求你自己”!训斥声盖过柳依白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柳依白再次复位时,原本就合不上的臀缝分的更开了,整个人更是颤颤巍巍的,鞭子又放回了腰上。 熟悉的五棍又席卷重来,简青嘴上不绕人手上的力度还是轻了许多,后面的三十多下,柳依白身上的短鞭都没什么大动静。 树脂棍被简青放回了凳子上,她拿起刚刚放回的短鞭,抵在柳依白略微红肿的穴口处。 “手往后伸,自己掰开”。这样的罚是她讨饶该受的。 柳依白被打没了脾气,讨饶的后果她刚刚已经领教过了,乖乖的伸手掰开了羞处,下巴抵在椅凳上,满脸的眼泪让人心疼。 “十下,我要听到报数”。 “呜...是”。哭也只敢小小声的。 “嗖~啪”。一鞭正中花心,疼得身下的人直哆嗦。 “呜...一”。 “嗖~啪”。“能好好吃饭吗”? “呜呜呜...二啊,能的呜呜”。仅仅两鞭,那处已经红的充了血。 .... “嗖~啪”。这一鞭打得柳依白松了手,小花又瑟缩了回去。 “五呜呜呜,五,对...不起”。柳依白吓得身子一抽,又重新掰开露出穴口。 简青知道柳依白已经接近极限了,很快的甩完剩下拿五鞭,原本的褶皱被抽的光滑了起来。 “呜呜呜...呃啊”!柳依白疼的说不出话了,跪趴在地上死死捂着身后,那处已经完全合不上了。 简青不再计较柳依白没报完的数,盯着柳依白下半身整齐排列的楞子开口道。 “能作息规律吗”?柳依白不停地叩头,是真的怕了。 “说话”!简青执鞭破空而下,十分力道甩在长凳上,一道凹痕显现。 “呜...能呜呜呜呜”。柳依白触电般的颤抖着,牙关上下打着震,吞吞吐吐的开了口,责罚终于结束了,她崩溃的大哭起来连带简青的心也揪在一块,不自觉地通红了眼。 简青狠着心没上前把人扶起来,想着该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便默默转过身背对着地上狼狈的人,泪水没有预备的落下。 被抛弃的小白 叶溪每次来个电话跟点着了了的炮仗一样,一扔一个准。 简青轻轻吸了两下鼻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便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叶...”总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叶溪以一种火烧眉毛的口吻开始了一顿疯狂输出。 “简总,蓝桉在微博上长篇大论的抨击星也,解约律师函都放出来了”。 “点赞量都破十万了,评论量也上了万”。叶溪急得干跺脚,入行这么多年,顶流拉踩唱片公司这种事她是第一次见。 简青倒是很冷静的打开了微博,看着那一条条虚假炮制过的不实指控。 “星也唱片公司不作为导致本人空档了半年”。到底是谁这个说这个不合适,那个不想去的啊。 “公司多次驳回本人发行专辑的提议,并且为给出任何规划”。我们简大总裁那是为录音师考虑,调音的时候厥过去了怎么办。 “本人经纪人多次推拒已洽谈完毕以及正在进行的商业合作”。你都没有什么商业合作好吧。 同时附上了简青那张醉生梦死的醉酒照控诉星也负责人的不作为,也是这张丑照彻底惹怒了简青。 “叶溪,叫公关部门和法务马上来公司开会,我马上过来”。是咬牙切齿地语气,头一回露脸就这么丑以后公开了怎么办。 挂了电话简青已经冷静了不少,解决问题是要带脑子的。 正好本来她就打算给柳依白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每次都这么温柔,挨完哄完一件事就这么带了过去,然后同样的错误又一犯再犯。 “柳依白,回房间里跪好,等我回来要听到你的反省”。趴在地上的人多了层被直呼大名的恐惧,瑟瑟发抖。 “裤子,不许提”。 她没有回话,狼狈地慢慢爬起,有些脱了力又带着点倔强自己迈着步子往回走,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独自重返荒原踏上流浪的路途。 一样冰冷的语气刺进柳依白最柔软的内里,疼出了的泪又被她擦了干净,没有哄就算了,怎么还要接着罚她。 是不要她了吗? 简青等到她对着墙角重新跪落摆正了姿势后,匆匆离去了,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底牌出手 地上的人止不住地颤栗,汗从额间流到眼角滑进背脊,跟着眼泪一块慢慢浸湿了衣襟。 这场训诫从开始到现在简青没有给她一点好脸色,没有给她留一点脸面,有错她认了,挨罚的时候也不敢放肆。 她不明白为什么简青连哄她一下也不愿意,明明,明明她已经付出了代价,抽泣声更大了,摇晃中挺直的脊背依旧不敢放松,掐着右腿根子抵抗着疼痛。 反观会议室这边的简青,从进门起就有种黑云压城的死气,座下的人没一个敢出声,内部反水这种事真的是把他们这些管理层钉在了耻辱柱上面。 “我只问一件事,怎么解决,公关部先说”。“咚”的一声简青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坐上了主位。 “简,简总,我们已经拟了声明,您过目”。公关经理递文件的时候满头的汗,话都说出不清楚。 简青接过漫不经心的打量了起来,看着上面不痛不痒的几条加粗黑体,冷哼了一声。艺人本身的自带流量随着传播会粉饰委曲事件原本的真相,没有确凿有力的证据反击翻船就是一杆子的事。 一份声明里面蓝桉作为过错方私自违约的证据都没有,十行里面又十一行都是从道德层面抨击蓝桉,粉丝肯定是不会买帐,再者受害者光环的加持只会让星也越描越黑,这群人真会给自己公司招黑。 “王经理,拿着这份声明去找人事把工资结了,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简青一记也不想多说,原本安静的空气更静了。 “叶总监,大屏幕帮我开一下”。简青说完起身走向主机插入了U盘,亮出了星也的王牌。视频分了两段,前半段是上次蓝桉录歌的时候故意刁难柳依白,从录制过程的不配合到跑到简青办公室闹的全程都被监控录了下来。后半段就是她饱含感情的呕哑嘲哳的歌喉和塑料英文的深情献唱,是一点技术都没有的那种纯粹,没错就是那种纯粹的难听。 欣赏完这段视频,直接carry全场,每个人都呆住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王炸出手,没他们多少事了。 “你们坐在这的一块加起来都没叶总监顶用,视频是她导出来的”。简青想不通,平常大家也没少挨蓝桉欺负,愣是一点黑料没留啊,尤其是她那个经纪人被拉踩成那样了,真是服了。 叶溪只敢偷摸着乐。 “叶总监,剩下的事你来处理,明天我要看到蓝桉道歉的声明”。撂完话简青又急忙地往柳依白家里撤。 满打满算有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应该已经撑不住了,简青心疼的加快了车速。 v 苦等最是难熬 站在门前简青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这种紧张像是会传染,呼吸慢慢地不受控制带着眼皮一块跳动。 接着手指按上了密码锁,冰凉的触碰让她慢慢平息下来,小心翼翼的重新调节情绪,不能被柳依白看出她的心疼,就好像一镜到底已经拍到最后一帧,突然出了戏,一切又都前功尽弃。 1207,“欢迎回家”。 AI的声音响起显得比平时更加人机,柳依白的身子早已失去了平衡,一只手已经撑在了地上,右手还紧紧捏着大腿根,撑地的角度很刁钻,重心全押在了大拇指下方那一小块区域,整个人都在痉挛,紧闭着双眼,视线所及一片天旋地转,周围的分贝都被隔绝再外。 仿佛她只能听见一个字在耳畔回响:疼。 门被推开又合上,地上的陈设与离开时一样,简青一步步朝柳依白走近,被慢慢放大的脚步声还是没能穿进她的耳朵里,直到,又一扇门被推开。 毫无准备的人明显地晃动了一下,柳依白本想挣扎着爬起,刚一动身,重心转移释放出的疼痛将她再次击溃,牢牢地拴住了她的动作,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眼也睁不开了一不小心汗就会渗透。 简青还是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脚,压低声线冷冷问出了:“反省好了吗”? “呜...我...不是...故意...(太)疼”。柳依白已经听不清简青在说什么了,本能的惧怕让她下意识的道歉,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太疼了,能不能不加罚了。 简青眉皱得很紧,视线被泪水模糊只能隐喻看清柳依白的轮廓,她走到了柳依白的面前,跪了下来,俯身贴近她的侧耳,再次开口问道。 “反省好了吗”?清晰的音量终于砸进了柳依白耳道的接收神经,振聋发聩,三下用力的点头是她所能调动的余力。 她的额头在第三下时脱离了机体的控制牵连着上半身向前倒去,就在一切戛然而止时,简青住托了她。 “结束了,结束了,我抱你去床上”。简青抱起她的时候双膝还是维持着跪姿,人已经脱力晕了过去。 意识清醒前的最后那些时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原来没有尽头的等待是那么无助。 简青在对面苦苦等待她的回信时,是否也如她现在这般难熬呢。 我想她大概找到了答案。 上药 简青一手按住她的膝盖上面,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小腿,看着她额间被汗粘连住的碎发,有些不忍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膝盖上方的手轻轻点上青紫肿胀之处,好在躺着的人反应不大,下手便放心的了些。 将人放平后,熟练的走向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红花油,倒出了些放在手中,将药瓶暂时放在柜子上后,简青双手合十,揉搓的速度又慢到快,药水逐渐升温,在简青的手中开始发热发烫,估摸着时候到了她便停下的手上的动作,缓缓朝回走去。 双手吻上柳依白肿成发面馒头的膝盖,很温热,她很乖的没有挣扎和大的起伏,药效的渗入缓解了入骨的疼痛,眉眼也舒展开了许多。 简青的动作很轻捻,拇指和食指的按压晕开了肿块后整个手掌再下压慢揉,酥麻的感觉传至柳依白的大脑,她缓缓睁开了眼。 “呜...热热的”。大概是长时间没进水的原因,说出来的声音有些干瘪,涩涩的,简青一时间都没听出那是她的本音只隐约听到了点呜咽声,愣了一下。 “是很疼吗,我轻轻的,不要别动”。简青又放轻了手上按摩的力道,好在前面揉开肿块时人没醒,这副样子,让人哪下得去手啊。 “热...渴,要水”。柳依白嗓子干到连口水都分泌不出来。 “好好好,你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拿”。简青说完就跑到卫生间冲净手然后就去给人端茶送水了,怕人喝不下还拿了根调羹。 “来,慢点,我喂你”。干涸地带慢慢被浸润,柳依白也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还疼吗,是我罚重了,对不起”。简青说出口时有些哽咽,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抖动。 柳依白咽下口中的水后,伸出了手帮她擦去了眼泪,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晕的是我,你倒是哭了啊”?说完柳依白抢占先机捏了捏简青的脸。 “我看你这样是没事了,翻过去,后面还没上药呢”。好不容易有点生动的人立马就蔫了。 “能不能不上,不是很疼呜”。柳依白想撒个娇看看这事有没有回环的余地。 “那我们重来一遍”?这话是真的腹黑。 “别别别,我马上趴好”。柳依白立马就怂了,翻过去的时候不忘给自己拿了一个抱枕,故意攥的很紧,好像那个抱枕就是简青一样。 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你...你来”。简青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啊!柳依白说着捶了捶那个抱枕。 简青重新倒了药油放在手里揉搓,看着柳依白身上触目精心的伤痕,但这回简青技术提高了不少,打这么狠也没有破皮,就是有几条愣子当时没收住力,紫的有些发黑了。 “你放松点,绷着一会揉开了更疼”。简青开口提醒道。 “知道了啦”。柳依白恶狠狠的回道,脸颊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了。 “嘶哈,嘶~,简青是你要我的命吗”?柳依白真是生气了,反正她也清楚简青罚完了就得伺候她了,她现在就是活祖宗。 “不揉开你明天坐不下凳子了啊,安分点”。可柳依白臀腿上的伤简青早就见怪不怪了,简青这回可没惯着她,按压的更用力了。 “依白,你可以打开微博看下热搜,就没那么气了”。柳依白疑惑的对上了简青的目光。 微博热搜榜一词条:某蓝姓歌手没想到是一本正经的五音不全? 微博热搜榜二词条:这就是百灵鸟的声音吗? 柳依白带着一颗好奇的心点开了热搜,差点没笑岔气了,这不就是她当时给蓝桉录歌的那段视频吗?我的老天奶哦,她第一次见到唱几句简单的英文歌要让助理印一份全是谐音的词,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英文歌唱成那个鬼样子,身后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就是简青的手碰到了她被打得合不上的臀缝时,柳依白整个人都不好了,抖着屁股往前缩,收缩间都是炽热的疼。 “不要用手呜”。尽管被痛感刺激到了还是拼命的留着自己的脸面,她怕简青不同意自己伸手掏出抽屉里面的棉签给简青。 “这有棉签,你用棉签”!柳依白嘟着嘴,说的很大声。 “柳依白,我发现你真是穿裤无情啊,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啊”。简青听到这话瞬间高冷不起来了,话都变得多了。 “我...我不管,你用棉签”。柳依白把手机扔一边就伸手捂住了身后,直到看见简青拿棉签去蘸了药油她才松开。 嫣红的花蕊碰上棉签后先是缩得更紧后有缓缓舒张开来,和柳依白的面色一样潮红,她支支吾吾的想要开口,又闭上了嘴。 简青上药时难免不会注意到底下那一张一合的秘密花园,刚刚她在挣扎中渗出了一些生理性液体,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住这撩拨心弦的欲望,真是爱在心口难开啊。 “依白,我...药上好了,我洗手去,你自己盖下被子”。话都冒到了嘴边,她还是转移了话题,有些落寞的往洗手间走去。 “简青,你先别走,我有话想说”。 “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珍视自己,爱护自己,不会再叫你担心”。 “还有,合同我签了,我把自己卖给你了”。柳依白一口气说了好多,便赶忙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了。 “下次再犯,还打那里”。 “那你就是我的人了,从现在开始。”简青偷偷红了眼眶,原来,不是她一个是为爱冲锋的战士,她们是相互靠近的。 就要同居啦 “简青,蓝桉是要解约了吗”?柳依白刷微博的时候突然刷到了她的律师函和解约声明。 “现在是解不了咯,光是违约金她就赔不起”。另外一半的黑料她没让公开,而是让被蓝桉背刺的兢兢业业的经纪人私法给了特嗨唱片,这下张明谦指定是不敢要她了,利益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话说,一会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明天跟我一起回公司后,我带你回家吧”。简青说到最后一句还是很忐忑,她怕柳依白再一次拒绝她。 柳依白满脸都感觉在冒泡,但是最后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她本想开口回复:复合第一天就同居了?是不是太草率了。最后还是紧急撤回了,低声说了一个“好”字。 “等等,我还想问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柳依白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一天失踪好几回担心死我了,每天都怕你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这不,千里迢迢来给你柳大小姐送饭来了吗”?简青有些委屈地控诉着柳依白的罪状。 “那,饭呢”? “啊,在...在门口,我去拿”。给简青差点问懵了,火气上头差点忘了自己差点没了两根脚趾助攻出来的饭饭呐。 简青开门看到那个保温桶横倒在地心都凉了半截,小跑过去赶快把它捡了起来,拧开了盖,还好,还冒着热气呢,装在保温桶里是她这辈子干得最聪明的一件事——之一。 “还热着呢,来,我喂你吃”。 “不用,我都多大了啊要人喂饭,很晚了简青,你快帮我收完行李早点来睡觉”。 “好”。 然后,画风开始变得很搞笑,比如柳依白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就受到简青跟老妈子一样的叨叨。 “依白,这些平时要穿的衣服我们是不是可以迭整齐啊”。真的很想在哄三岁小孩自己的衣服要迭好。 “依白,这些有线的耳机不分开放它会自己缠在一起的”。柳依白无语,咽了一半的饭都不香了,说得耳机自己有脚乱爬一样。但是看着简青手忙脚乱的解着绳结又觉得很暖。 ... “依白,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蓝牙就没几个是两只耳朵都还在的,不见的那些我都扔了啊”。简青说着就要一个一个投进垃圾桶里。 “简青,你给我住手,你扔了老娘我跟你拼了”。手里的饭桶被她扔到了床头柜,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简青吓得止住了动作对上了她锐利的目光。 那里面的耳机很多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绝版啊,可不能扔,好的坏的都是她的小宝贝。 然后视线转移到旁边没盖子的药罐,简青瞬间硬气了不少。 “柳依白,跟你说了多少次,药没盖好会影响药效,上次是不是没打疼你,记不住是吧”! “不是,姐姐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柳依白立马跟闭麦了一样,怂得可快了,赶紧把盒饭抱了回来,生怕又给简青的脑袋上添柴火。 好好吃个饭真的太难了! 我们小白真的承受了太多。 大闹天宫 “张明谦,你给我出来,当缩头乌龟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敢做不当认,不得好死啊你”。 ... 什么签约,什么综艺,都是骗人的!!! 失去理智的蓝桉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直接闹到了特嗨公司大门,现在正被两个保安挡住了去路。当时和张明谦发生关系时,她没有留个心眼保留录音证据,现在就是搞上法院都是她理亏。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自愿的。只不过情欲快感之下的承诺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孤立无缘的她试图挣脱开保安的束缚却又无可奈何,无处发泄心中的悲愤只得大声嘶吼嚎叫着。 她不敢将自己着遭遇随着嘶吼一块宣之于口,克制着,连发泄也是藏着噎着,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蓝桉就被保安撂倒在地上了。 蓝桉再不济也还是个公众人物,周围有工作人员已经打开手机开始偷摸录像了。张明谦在办公室也坐不住了,生怕蓝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点什么不该说了,她的一时口快跌的可是特嗨好不容易升上去的股价,于是他火急火燎的拨通了简青的电话。 “喂,张总,您有事吗”?简青心里再膈应面上还是不能失了礼节。 “嗨,简总,没什么大事,您的人来我们特嗨唱片闹事,您看您要不要来处理一下”。张明谦说着心也跟着慌,简青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发什么了什么你张明谦最是清楚不过了吧。 “您看我们特嗨与贵公司还有合作,万一闹大了对你们公司影响也不好不是吗,蓝桉说到底还是您公司的人呀”。张明谦不断给自己找着补,额上直冒汗。 “张总,您的邮箱有一份邮件您打开看看,要我把人带走可以,今天的事,让你手下员工都删干净,透出去一点,那份邮件也不再是你我们之间的秘密了”。简青毫不客气的说着,旁边握着柳依白的手,给足了她底气。 电话挂断,简青拨通了蓝桉的手机。 “蓝小姐,您冷静一点,您手机响了”。保安和她僵持了这么久也很为难,听她骂了这么久大概也直到自家老总做的荒唐事,终于有事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松了一口气。 蓝桉盯着屏幕里自家老板的来电,犹豫了一会后惶惶不安的接通了。 “蓝桉,你要是还想做音乐的话,别闹腾了,叶溪再去接你来公司的路上,我们面谈”。简青不想多说什么,给人一颗定心丸后直接挂了电话。 蓝桉三番两次故意挑衅柳依白,真不知道柳依白怎么还反过来求她别赶尽杀绝。 迷途知返 张明谦邮件里的照片是事发当晚蓝桉进酒店房间的时候被私生饭拍到了,想想也是好笑,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人在公司的强大的包装能力下变成众星捧月的星,竟然连私生饭都有了。 公关部大半夜的被勒索电话打爆,简青本来根本不想管,还是柳依白拍了板非要买了下来。 简青有问过她到底为什么要帮蓝桉,她说可能这是音乐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柳依白很认真地说,蓝前辈其实是选秀出道的,草根出生也没有背景,记得当时看第一期视频的时候她就靠唱歌找不着调上了一会热搜,但是她很合观众眼缘,花絮里经常是一个人从清晨练到夜深,即使台上就连导师都忍不住笑话她,但她不顾及摄像头,不顾及其他,依旧很认真专注的演完整首歌。 “所有人都在演戏,只有她一个人真实”。柳依白那天和她说了很多,但是这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在这个资本至上的圈子里,很多人都迷失了自己,她也迷惘过。 她不是同情蓝桉,但也不愿看着她断送了如今来之不易的地位。 蓝桉被叶溪带到简青办公室时,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衣服也粘上了灰,整个人都稍显狼狈,好在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不少,知道后怕了。 “叶溪跟你说了吧”。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赔了违约金走人,我既往不咎”。简青淡淡开了口,就像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简总,我选第二个”。蓝桉赶忙开口,无措的摇着头,她真的赔不起星也的违约金,何况现在风评被害,更没有人愿意给她活干。 “从现在开始,我会停掉你所有工作,叶溪会带着你到工作室干活,叫你端茶倒水也给我忍着,清楚吗”? “还有,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给柳老师道歉”。 “我答应,我答应,真的太感谢您了简总”。蓝桉激动的给简青来了个90°鞠躬,有种坠入深渊前被人拉了一把的那种如释重负感。 接着她又很郑重的朝柳依白鞠了一个,声泪俱下的道了歉。 柳依白走上去将她扶起来了,拍了拍她的肩,就算是原谅了。简青刚刚的话太强势了,她怕人会错意思于是帮着解释 了一下。 “简总刚刚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公司学习一下幕后的业务,考虑转型,当制作人啊,当然最后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在录音室工作练歌也很方便”。蓝桉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一直攥着柳依白的手,简青在一旁看得都要冒火了。 “好了,叶溪你带她下去安排工作,依白,我们去会议室,带你见一下你的团队”。 简青坐在总裁这个位置,判断至始至终都基于理智,她并没有同情蓝桉的遭遇,没了底线自然也没有体面,这一次,她为柳依白破了例。 独白 简青攥着柳依白的手,很紧,手心被压的有点红。 “你不许对她太温柔了,也不许靠她太近了”。简青关上会议的门有些生气地开了口。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柳依白踮起脚尖亲了下简青的脸颊。 “简老板快进入正题吧”说着她拉着简青往主座走,把人摁下去的时候不忘给人按摩了两下肩膀,服务很到位,她自己则坐在了简青边上。 “等叶溪回来,有大事商议”。柳依白被她卖关子的样逗笑了,得了简皇帝上朝了呗。 “依白,我想问你,你签星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吗”?简青的语气很认真,她不希望柳依白是为了救场来的。 “说完全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但我其实,会更想找回从前做音乐的那种感觉,乐坛其实一两年就会有新萝卜冒出,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有点饱和了,现在大家不管是火的还是不火的都得靠着上音综或者其他综艺去提高曝光度”。 “也有转行靠演戏挣钱来养音乐的,搞直播的也有,这个时代变了,我知道我签下星也这些相比以后我也得promise,合理范围内我都会配合”。 “但我也希望能给我多留些空间自己创作”。柳依白觉得,音乐人是靠作品说话,她不太喜欢大家去关注音乐背后的人是谁,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打动人心的是作品本身而她是装载的容器罢了。 “我知道不去曝光又会慢慢变得透明,回到地下,没有哪个音乐人会甘愿永远活在地里,我也不例外”。 柳依白一口气说了好多,都是积压心里很久的肺腑之言。她这两年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一半是没走出来,一半是她适应不了现在的市场,现在她想一点点重新把自己剥开,她也该走出来了。 “你签下星也,我们就是一体的了,是互相成就的合作伙伴,公司和我本人一定会最大限度地给你创作的自由,我们的合同里也没有限制你的个人发展,这点你放心”。 “依白,其实很多人都喜欢你的作品,也喜欢你,不是那个歌手随随便便网抑云平台粉丝都能破四百万,一发新歌就爆火的”。 “你为数不多的几个采访点击量也破了千万,所有人都被你对音乐的认真和真诚打动了”。你不要害怕好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们彼此视线交错,眼底泛着星光,散发独特的光芒。 正文完。 番外1 “你和简青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掺杂着怒气的一闷棍挥向柳依白胳膊的左侧。 “呃,啊”!十分力,是打断整条手的力度。跪着的人蜷缩在地上,右手护住了伤处 ,只能靠头部支撑,喊叫也变成了本能。 时间还要拉回到一个小时前,风忻来到柳依白的家里帮着收拾收拾屋子。作曲家的灵感漂泊不定的,作息自然也跟正常人不一样。风忻作为小姨看不得柳依白有一顿没一顿的,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家里帮她把冰箱填满。 彼时的家要比那个见不到光的储物间大多了。 柳依白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了。小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从小柳依白活得也是循规蹈矩的,虽然不是什么考神附体,成绩还算过得去。如果没有意外发现她的音乐天赋的话,其实和我们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在8090年代,玩音乐的人都被贴上了不务正业的标签,要得到亲人的理解更是难上加难。可她的小姨,毅然决然的支持着她,从默默无闻到如今的小有成绩。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简青连着几日夜夜笙歌,省事到指…套直接扔床头柜上被发现了。她也不敢跟小姨大吵一架,破柜而出,老死不相往来。 “有一段…时间了”。太阳穴旁青筋暴起,血液的回流使得回话变得更加艰难。 “给我滚起来跪好”!风炘无视了眼前痛苦的人,又是一棍打在护着伤处的右小臂,收了五分力。 “啊”!棍子与骨头直接的碰撞疼得柳依白叫喊出声却仍旧不敢怠慢,起身重新跪好,额头上印了块红。 “你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两棍抽向脊背。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要给我搞同性恋”!又是两棍下去。 “呃…啊”!柳依白再也撑不住了,被打翻再地。 “一句话,能不能断”!棍子抵在了受刑人的背上。 “小姨,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 那句喜欢还没出口,就被闷棍打了回去。 裤子的边缘都不见褶皱,臀肉肿起两指高。棍法变得更加狠厉,打法也更刁钻,就围绕着那一亩三分田打,跟受刑没什么区别。 十棍… 二十棍… 趴到在地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叫喊。紧扣在地上的手指也逐渐松弛,最后一记将她打的快要晕了过去。 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她除了听到棍子着地的声音,还有电话声。 来不及窥探后续,人就彻底没了意识。 番外2 “你...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她扭捏的提醒着简青。 “嗯嗯,你也回去吧”。 座上驾驶座后,简青卸下了强撑已久的伪装,暴露出了满面倦容的样子,就像一部没有信号的手机。 简青想趴在方向盘上歇一会,背上疼得她脑门直跳。 伤痕粘着衣物一并干涸,已经要融为一体,血液循环滋生的汗液更是火上浇油,她只得直挺的坐着闭着眼默默被痛苦淹没。 不行,得去趟诊所了,明天晚上还有局,简青这么想着,忍着深入骨髓倍感煎熬的疼驱车驶想刚刚的诊所。 一路上她尽力眯眼应付着后视镜的来往这辆,恍惚的精神状态让她更加谨慎对待,头超前盯的更紧了。 好在深夜来往的车辆比较少,路上可以说是基本畅通无阻。 简青来到诊所门口的时候奶奶已经准备打烊了,只见老人家正拿着拖把做着最后的清洁工作,只留下了一盏微亮的灯。 “您好,请问我能来这上个药吗”?简青上前有些抱歉的说到,生怕打扰了老人家。 老奶奶停住了动作,扶了下快掉在地上的老花镜抬头看了下,发现是刚刚来过的姑娘。 “姑娘,你路上出车祸了吗,快进来、快进来”。老奶奶上手想扶着她。 “没有,没有,我身上有些伤需要涂点药,没出事”。简青有些被触动,没发觉泪水已经流出眼角。 这个社会还是充满的许多暖意和温情的。 “你跟我进去吧,小姑娘”。边说着奶奶将她领进了里间的病床上,旁边有帘子,很私密。 “嗯,好,麻烦您了”。 “身上的伤是在前面还是后面”。奶奶拉开了病床正对着的白色柜子,打开了柜门,取出了碘伏、酒精、镊子、医用剪刀,纱布和一个装盘还有一瓶生理盐水。 “在后面,从背上到腿上都是”。简青如实的回答道。 “小姑娘外套、ku子脱的掉吗,需要帮忙吗?”奶奶的神色开始严肃了起来,从简青的字里行间捕捉到情况不太妙的信号。 “可以的,我自己来”。简青将帘子拉上,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脱外套倒是简单了些,就是外裤与内里不免产生摩擦,动作施展的有些艰难。 “奶奶,您可以进来了”。简青很贴心的趴在了床上。 奶奶进门看到简青黑衫那因血液凝固而形成的褶皱,眉头便也皱了这副模样。从医几十年这样大面积的伤属实罕见,她深深叹了口气。 “伤的很重,我要先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忍着点啊小姑娘,尽量不要动”。奶奶看着这无从下手的地方,从盘子里拿出了剪子。 剪刀顺着衣服的边缘裁下,慢慢将前后相连之处一分为二,这仅是刚开始,边缘的鞭痕展露出了头角。 “呃...啊”刀锋转向了正中,衣帛刚发出撕裂声,简青就一起痛呼出了声。 “是扯到伤了吗”?奶奶忧心道。 “应该是的”。简青感觉丢了半条命。 “奶奶能给我个什么东西咬着吗,不然我一会可能要叫破天花板了”。简青唇色都白了一半话语还带着玩笑。 “好,我去给你拿”。奶奶看着这小姑娘倔强的样子更加心疼的了。 塞进简青嘴里的是包着满满棉絮的纱布,咬用力了也伤不到牙齿。 彻底将衣服从中间剪开后奶奶手里换成了镊子。 “呜呜呜...呜呜...啊”!伴随的生理盐水浇下,附着在伤处的衣物被挑开,凌迟着她。 简青疼得双手紧紧扣住床脚,指甲都陷进去了。 露出的整条鞭痕,黑红中透着淡黄,是化脓的征兆,往渗出看还能看到表皮里层白中带着点粉红的嫩肉,情况很不美妙。 奶奶额头也冒出了汗珠,操作的手很稳健,尽可能的加快了速度。 来来回回往复了半个钟头,简青背部的伤终于完整的见了光。七零八落的鞭痕,棍印霸占了这方寸之地,从上到下都是。 “小姑娘,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奶奶语气像是责怪她不好好爱惜自己。 “是谁打的啊,别怕,奶奶帮你做主”。奶奶的心都揪在了一块。 “是我做错了事,应该的,没事的奶奶”。疼的都快抖成筛子了还在嘴硬。 “在忍忍哈,准备开始上药了,我轻些”。 好在刚刚生理盐水的冲刷下,血块尽数都被洗去,接下来就是消毒工作。 镊子夹起棉球粘上碘酒,一点点蘸在鞭痕处,带走表皮上的脓液。 纱布已经被简青咬出了深深的印子。 好在柳依白下手时尚存一线理智,这样细长条的痕迹只有四五处,大都与擦伤破皮无异。 消过了毒简青以为结束了,便要扯出嘴里的碎布起身想套上风衣。 “欸欸欸,躺好别动,这么疼还乱跑”。老医生嗔怪道。 她关关的重新躺了回去,是在太疼了,多呆一秒都是在受刑。 之间奶奶走向了门,不久传来了阵阵捣药的声音,回来时,她拿着一碗褐色粉末,又从柜子里拿出了胶带。 “这药很温和,不怎么疼”。看着重新躺回去的人面如死灰,她开口安慰道。 果然,药敷上去的时候温温热热的,纱布裹上时都没有那么疼了。 折腾了快两小时总算结束了,简青穿好风衣朝着老医生微微鞠躬。 “这大晚上的麻烦您了”。说着就掏出手机来朝边上的付款码扫了二百块。 “小姑娘记得回去也要好好上药”。她拿出打包好的药粉贴心的递给了简青。 “好,我记下了,谢谢您”。 番外3赏月 “呜...”。昏沉中刚清醒过来的人带着几分呆萌,简总好似没发现自己现下究竟是何处境,惺忪中带点烦闷,酒精刺激着大脑皮层的敏感神经,头疼得直叫唤。 “呜呜....呜呜呜...呜呜”。 【依白,你在吗,呜呜?】。无人应答。 屋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帘大开之外那轮皎洁透亮的满月,被捆在雪白沙发椅上的大总裁嘴里被塞着由好几张纱布堆迭而成的乒乓球状物,失去掌控的身体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开始挣扎着,呼救着,可叫唤声在出口处就早已被淹没。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柳依白,你在哪,给老娘滚出来! 简青全身上下只留下了一身黑色蕾丝边连体衣,下半身那交合之处被人早早做了手脚,门户大开,那不听话乱动的双手此刻正被捆住栓在了床脚处,整个人以一个M型的形状呈现在这浪漫月色之下。 这大动静传进了在客厅挑工具的柳依白那里,攒了一晚上的邪火化做了一肚子的坏水,上一秒还在犹豫是选炮机还是AV的人果断舍弃了AV,又随走了一只口红似的吮吸和那一坨工具堆里的马鞭和厚牛皮带,轻装上阵。 【咔嚓】 “哟,我们简大总裁酒终于醒了呀,您对这睡姿还满意吗”?好浓的一股硫酸幽怨味,酸出十米开外,柳依白漫步挡在光线前,悄声剪短了月光,一手拎着马鞭和炮机,另一手提着皮带和“口红”,举着“凶器”在简青跟前挑衅着,气呼呼的像是要宣战。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依白,有话好好说,行吗呜?】受到刺激的简青挣扎的过于激烈,束缚没被挣脱可椅子却连连倒退,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嘎响声。 柳依白不用听都知道她在憋什么屁,微弱的光线见缝插针照射到简青被鞋带磨红的手腕,她不禁拧着眉责怪道: “再乱动,今晚皮带没断咱也别停”! 尚在挣扎的人瞳孔一缩,如同受惊了那般瑟缩了一下,便立马老实安分了不少,今天的柳依白让她害怕。 柳依白看她如今这副老实模样,不仅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反而更想得寸进尺,攻城掠地。便冷哼道:“早干嘛去了”。 说好的趁着中秋月正圆时,两人要好好的培养一番感情,柳依白激动得提前三天就把全明城最贵的情侣酒店给定好了,还自掏腰包,2999打了水漂,是的,房间都到期了也没等来简青的人影,还给自己加练了一趟折返跑,回到家留守空房,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 只见柳依白行至床尾将四样工具陈列开来,拎起那条通体黝黑的厚牛皮带,牵起套在床尾处的鞋带,将“口红”放在简青靠住的手中,一同被挪动到了交合之处,简青的目光顺着下移,这才发现那处的绒毛像被拔光似的白净,羞得眼角也一同湿润了,和那处一样晶莹剔透。 “简总,怎么这上面也一起跟着哭了呀”!这一秒还是挑逗。 【嗖~啪】 “自己对准,开关就是你手上摸的那个位置”。随即很贴心的一记狠厉皮带砸向了简青胸前的两个浑圆。 “呜...呃”。被纱布堵住的嘴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咽声,猛然向上抬起的手昭示着颤抖之人的痛苦,手上却不敢怠慢,听话般的摁下了通往极乐世界的开关,人为刀俎,她是鱼肉嘛。 “呜...嗯...嗯...啊”。通电般的酥麻快感聚在那处,又霎时蔓延至全身,沉睡已久的情欲一触即发,不到十秒,简青就感觉自己快到了。 【嗖~啪】 又是一记皮带至下而上从花心之处扫上阴蒂,“口红”被打翻在地,舒张开的穴口猛地回缩,连同快感一起被吞噬。 “简总,我允许你高潮了吗?” “作为警告,十下”。 【嗖~啪】 【嗖~啪】 【嗖~啪】连续三下,整个下唇部已经通红,下体这么脆弱的地方这么能经得起柳依白这么不温柔的对待,简青疼的眼泪直流。 “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可惜,这句道歉无法准确的传达进柳依白的耳朵里,只见她手起皮带落的打完了剩下的七下,五分力全部砸在了花心处。 “口红”再次被捡起放回了简青的手中,“滋滋”震动响彻整个房间,震源在一次抵了上来,看着简青这张红到发际线的脸蛋,强忍着快感压抑着娇喘声的受0模样,解气般的用手抵在“口红”处,加大力度的往下按压着。 “呜呜...嗯...嗯啊”!快意肆意流窜,简青难以自持的放声淫叫,无缚鸡之力的双手向上挣扎,又被压的更深,只得仍由摆弄。 “依白,嗯...嗯...啊,我错了,我...嗯...可以...嗯嗯解释”。情动般的浪叫声激荡着柳依白蠢蠢欲动的心,她大发慈悲的将简青嘴里的纱布抽离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嘘~,我现在不想听”。一根指节滑落进天然润滑过的甬道内,缓缓加速,就是每次滑进了一半便赶忙抽离,每每都卡在了G点前。 “嗯...嗯...快点,依白,求你”。上位者娇喘中带着饥渴,额间的汗都是冷的,实在太磨人了。 柳依白没理会她的诉求,快感在飞入云天的那一瞬,随着柳依白指节的抽离,被拉向地狱。外阴那处杯水车薪的刺激也无济于事。 循环往复下来的简青彻底崩溃,不知哪来的勇气攥紧了柳依白的手,带着干涩的嘶哑声,不顾满身狼狈的哀求道: “给我,给我一次吧”。 “真的要吗”?柳依白不甚在意的口气中藏匿着巨大的阴谋陷阱。 “呜...要”。理智被击溃的人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马鞭,十下,自己掰开”。柳依白拿着沾满乳白液体的手指,点了点还抖动着的小豆子,随后将人握在手中的“口红”扔在了地上,快乐又少了一半。 “呜...呜好”。简青无比后悔今天去参加了公司的庆功酒局,《我们音乐人》收视率破了2,星也从管理层到基层员工都炸了,简青一时乐昏了脑袋将庆功宴定在了中秋,和自家老婆的巫山之约被抛在脑后。 简总乖乖的掰开了两瓣唇片,露出红肿充血的小豆豆,此刻柳依白也拎着马鞭走了过来。 “乖乖的报数哦,简总”。 【嗖~啪】 “呃...呜 1”。比起痛感,更多的酥麻的快感,柳依白下手的力道很轻,似是在故意挑逗着简青。 “大点声”。又是一下吻了上来。 “2..呜”。简青的手指在边缘骚动,正犹豫着要不要捂住,;连着三下又抽了上来。 “啊!呜...345”! “不许捂住,这是惩罚”! 【嗖~啪】 “呜呼...十...呃啊”。第十下,简青在痛感中痉挛,达到了顶峰。 【啪~啪!】柳依白表面嫌弃的朝发情处狠扇了两下,沾惹了一手温热的液体,啧声道: “简总,look what you do”!液体被抹在简青的嘴角上,而后她又拿起了炮击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拽着简青手上的鞋带。 “简总,把腿自己放下来,站起来,转过去”。红晕的人乖乖的一一照办,沙发椅被掉转反向,椅背直面外景。 “跪上去,乖”。柳依白满意的拍拍人的屁股,看着人有些颤抖的抬起一条腿和另条腿,自觉的后撅的臀部,大腿也分得很开,太想要了。 “真自觉”!柳依白又朝着简青的屁股拍了两下,这次总算没吊着人了,摁下开关后便抬起了一条腿直冲穴口,早已扩张过的地方一下就迎合了上来,每分钟408次的伸缩突突机便开始翻云覆雨。 【呜啊...嗯...嗯啊】!炮弹发射的频率过于密集,分分钟简青被送上了顶点。 “今晚的月亮圆吗”?柳依白的大腿往前顶着,俯下身在简青耳边低吟。 “嗯..嗯哼...圆”。脱口而出最亲热最情动的口吻,听得人是意乱情迷。 “那我们今晚,好、好、赏月”。 “嗯...好”! 番外4录音室playU87 自从柳依白签下星也后,经常都泡在那间带有U87顶配的录音棚,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夜。 今个已经是简青独自留守空房的第三个晚上,她为这事已经教训过柳依白一顿了,大抵是费好大劲才把老婆讨回家,心软了许多,没罚到位,惯得她屁股上印子还没消干净呢就还敢整夜不归宿这死出。 反观星也办公大楼这边,整层楼都黑漆漆一片,唯有棚内一盏明灯独亮。 作为唱片行业的中流砥柱——星也,在简总的带领之下切实贯彻五天八小时工作制,忙得时候偶尔来几个996还补double加班费,内卷这种不良之风,简青愣是没算到竟会是自家老婆给带起来的,她半敞着睡衣仰着天不断刷新着屏幕,苦苦等待着柳依白的回信,从床头翻到穿尾还是没能等到。 那条“宝宝回家吗? 回家跟我睡觉吗”?讯息停留的时刻还是在一个小时前,23:25分,也就是说,新的一天都开始了,四舍五入柳依白这个大猪头已经晾了她整整一天了!她这几日寡得都想一刀子剪断这俗世红尘,找个尼姑庵修道算了。 禁欲,简直人间酷刑啊! 另一头早已超脱凡世的柳依白正俯身趴在地上对着一张打满音符和批注的曲谱涂改着,十分专注,好似笔墨在游走间就会开启新纪元。 这首歌光录音和排练打磨了已经三个月了,pass掉了两版,合作的乐队老师全部换了一遍血,柳依白拒绝人的理由也很奇葩,也没说人家不专业,合作的过程都很愉快,用一句‘感觉不对,不是我想要的’给人全打发走了,这跟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最后她干脆决定一个人扛起一整张唱片,从录音到制作,反正她都懂。从白天干到黑夜,整间棚没剩下几块好地方,一改起词曲来,她老毛病就犯了,百八十张的词谱满地跑,创作的姿势也是千奇百怪。 此刻她蓬头垢面的在旋律的起承转合中寻找着某一个频率的声音,她不明白原来做demo的时候,那些原本在里面的东西会没了,可能是情绪,可能是共鸣,她不知道,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寻找着。 简青穿着一袭全黑风衣推门而入时,柳依白正带着耳机对着U87录着不知道第几遍的《祝星》。 “你脚踏着山河一步步走近我~”。空灵感顺着放大器蔓延开,上帝一定润过她的嗓子,不由自主的感染着正见缝插针寻找脚下路的简青,不愿让沾染灰尘的鞋印玷污她的创作。 —— 一首歌录制完毕,她缓缓睁开眼眸,湿润模糊中仿佛看见自己最爱的人,荡漾着心动的波纹,泪珠低落后恍然惊觉,原来这不是幻觉。 情与欲在此刻升华,她注视着简青从玻璃门走进,墙外到墙内,爱,越来越具体了。柳依白克制不住这份炽热,率先朝着面前之人激情拥吻了上去,一点点深入内里,攻略着,堵住了简青呼之欲出的火气。 一分钟,两分钟... 唇舌间的温度抽离时,两人的双唇都肿了薄薄一层。简青略带愠怒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可还不够解气。 她没有忘记,今个是来好好教育一下自家老婆的,温情过后,简青快速掏出藏在口袋里的毛绒手铐,将柳依白双手反扣在背,下一秒,自家老婆便被押在麦克风上了。 “简...简青”?尚未从情绪中走出的柳依白有些发懵,还没搞清楚状况。 “嗯,我在呢,臭小狗”。言语间她不慌不忙抽开柳依白别在腰间的皮带,丝滑的拉下了包裹在外的两层布料,丝丝凉风从腿间穿过,被灼烧过的理智在片刻间便冷静下来。 “你放开我,简青,放了老娘,听见没”!身后的人听见她的咆哮不急也不恼,用皮带点了点那两瓣带着星点的青紫伤痕,还是三天前抽出来的,简青当时拿着的也是这条皮带。 【嗖~啪】 收敛了五分力的一记皮带,覆盖上旧时的伤痕,浮现出一道长条状的微红印记,声响格外沉闷,许是肿块还没消下去的缘故。 “呃”!痛呼声被无情的扩大,狰狞中柳依白脸上显现出粉红,羞的,曾相识的情景在她脑海中穿行,原来竟是这般羞耻。 “臭小狗,几点了你知不知道”?简青说着又朝那瑟缩的两团子补了几下,直到红透了才停下。 “呜...啊”。专心抵抗着疼的人哪有闲工夫回话,背后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昭示着她的抗议。这当然是要怪简大总裁不够努力,连个时钟都装不起。 简青没理会她的叫唤,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附上密地的那处潮湿,嘴唇贴向柳依白的左耳以一种使坏般的口吻低声说道: “臭小狗,你可 不 许 太舒服了”!简青走到门边关了灯,米色光消失在棚中,皮带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另一只口袋里的一次性指套被摸出,尖牙撕拉开了包装膜,简青单手带套的手法很娴熟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小白,我想听你唱歌”。这样的动作,简青重复了三便,从食指到无名指都裹上了润滑。不需要前戏,简青的中指刚到门口浅浅朝里试探了一下边被吸入,畅通无阻,手指缓缓开始抽动,很轻柔。 “嗯...呃...嗯呜”。快感来势汹汹,欲望透过话筒被无限放大,怎么也填不满。 “原来小狗,喜欢慢的呀”简青玩味着说着,仔细观察着人那处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也丝毫不放过,手上的动作到临近顶峰之时,被无情的掐断! “呜啊...简青”!被剥夺快乐的小狗瞬间炸毛,内壁紧缩,柳依白试图锁住甬道内的指节,未果。 “你不唱,今天便没有高潮”。她的嘴唇沾染上一丝咸腥,带点腥甜,简青的手指又转向她闷红的脸颊,最后落点在架在麦旁的歌词上,指点着,等待着柳依白的回应。 “无...无声中我听到最亲热的语言”。一根指节再次没入。 “黑暗中我看到最赤裸你的脸”两根。 “你进入我”。三根。 交合之中,柳依白落下热泪,里面藏匿着炽热的爱意,越过山河,正如这首歌所写的那般。